Wednesday, December 28, 2022

樹靈

 

海拔三千上的精靈

悠悠歲月沉積

一輪一輪的粗幹

雲霧霜露洗濯

阿里山頭常青

昂直合抱參天

星宿日月千年

數不盡的晨曦晚照


百年前火車開進山來

巨木應聲鬱鬱倒下

軀幹被運下山出海去

在遠方立成神社棟樑

或亦神木之天職

只是樹靈忍忍不去

留連蒼蒼風林

神木巨陣呼嘯

有你遠來登山

坐看與膜拜



Saturday, December 10, 2022

偷竊

曾在這酒店不見錢, 是回香港後才發現的。每回出外總會帶一些各種外幣, 以防不時之需; 都放在一夾包內, 而夾包則放在手提包的內格, 有拉鍊, 但沒上鎖。 如此情況下不見錢, 並不是全部不見, 而是每種外幣都少了一點, 如要拿取這些外幣, 你得打開手提包, 看到有內格, 打開拉鍊, 找到一個膨膨的夾包, 裡面有各種的卡, 還要特意打開尋找才會看到的, 誰會做這種偷竊勾當呢?

前幾天聽電台節目, 其中一主持人也提到他有兩個朋友到曼谷渡假, 住的是六星級昂貴酒店, 竟碰到偷竊案, 情節似如出一轍. 護照証件等原封不動, 錢也不是全部偷走, 只是拿取了一些, 讓你一時半刻不會發覺, 當發覺帶的錢好像少了, 也只會回想是不是自己什麽時候沒有節制用多了呢? 兩個朋友都有同一情況出現, 故深信一定是酒店內中人所為, 不知道他們是當場或回港篒才發現, 有沒有跟酒店追究, 主持人沒有細說。

手提包放在酒店房間我都沒有上鎖, 這酒店已住了好多好多趟, 認識的行政酒廊服務員還取笑這是你在曼谷的家哩, 在家當然不上鎖。發現少了錢, 便電郵跟酒店聯系, 說明情況, 也很快收到回覆, 說他們看過CCTV監控影片, 沒有可疑人物進過我的房間, 住的那四天裡只是打掃員進去做清潔整理工作而已, 而他們相信酒店的服務人員斷不會有此等不當行為的, 說如果要追究可能就要到當地報警了。隔了一段時間又到曼谷, 又住進了這曼谷的家, 在前台看到他們的客戶經理, 又把這不見錢的經歷跟她說了一下, 她說也知道這事, 但酒店一直找不到原因, 我說若然如此, 或真的要到警察局報案了。

隔了一天, 客戶經理找我說, 他們酒店總經理要見我, 應該是關於不見錢的事。在行政酒廊會議室跟總經理見面, 是一高個子德國人, 說在該酒店集團已工作好多年, 派駐世界各地不同酒店做管理工作, 其中一家在阿姆斯特丹的自己也有住過, 便聊談了一會該店情況。後來總經理很嚴肅地說, 經調查後, 他們相信錢是被酒店打掃員偷的, 因為就在前幾天, 有客人也投訴同樣事情, 酒店很快就找到了真兇, 而這四五十歲的女房間打掃員, 就是當時清理我房間的同一人。他說這打掃員已在酒店工作了好幾年, 一直表現不錯, 最近接二連三挺而走險偷房間客人的錢, 據說是他兒子有病要醫治或什麽的, 但如此不忠人員, 酒店只有把她辭退格除, 好像沒有報警拉人。回想住的那幾天也有跟一打掃我房間的人碰過面, 是一胖胖不高的婦人, 笑容可掬, 禮貎周周, 會是她偷的嗎?

總經理問損失多少, 我說其實確實數字也不知道, 只記得英鎊50元的大概幾張, 日元10000、歐元100、泰幣1000又各自少了多少張, 總經理按我的數字一一全收, 換算成泰幣大概多少, 以此數作為我放在他們酒店的存款, 下回結賬就在這存款裡扣除。我也同意如此安排, 對這曼谷的家又多了一重歸屬感。德國總經理沒多久便被調到曼谷另一家高一級的集團酒店工作, 而接他班的則是一滿頭白髮的印裔美國人。就是這美國人決定將酒店的行政酒廊永久性關閉, 致使這次疫後重回時, 住得不愜意, 大大不如以前, 那份歸屬感, 或也隨那德國人一去不回了。

曼谷還是要去的, 要找另一個家卻是不容易。


Friday, December 09, 2022

池上

 

環山懷抱

盆地平原

池中無物

池上有米

不見阡陌

大道絡繹

一棵明星的樹迎客往來

來得不是時候

没有新苗

沒有綠茵

沒有金黃

沒有稻浪

聽說曾經田野作舞台

醇厚老曲響徹曠谷

謳歌大地有情

詠唱秋之恩典

可惜無緣盛事

日下一空無垠

卻有藍天白雲

極蔚藍的天

極厚白的雲

風在耳邊細語

池上無浪

雲浮心上



Tuesday, December 06, 2022

打狗

 

西子灣畔

詩人遠去

留下隔海的鄉愁

濃濃一抹天邊霞彩



英夷與南蠻

百年前打狗相遇

情緣福爾摩沙之南

維多利亞的餘韻

仍然縈繞在山丘上

而詩人的鄉愁

也曾魂牽英屬的小島

遙看馬鞍

吐露沙田

中西薈萃

自由奔放

記憶曾像路軌一樣長

如今卻不再跨江渡河

在這打狗的黃昏

詩人或在低吟

一闕無聲綺麗的讚歌




Thursday, December 01, 2022

看海

 

和歌山林

古道歸來

瞥見一方海角

古人登臨蓬萊

原來一垠浩瀚

太平金光粼粼

紀勢海岸峋峋

趕搭一趟蔚藍列車

我們看海去



Wednesday, November 30, 2022

無常

一早興致勃勃到了這里巷深處的飯店, 酒店外觀依然, 像是別來無恙, 而旁邊那座看着它施工興建的公寓樓似也已竣工入伙, 自己像是回到熟悉的老家, 心情既怯且躍。前台的員工沒認得幾個, 但一貫的禮貎週週, 知道是白金會員, 還忙不迭先送上一杯清涼飲料, 就像過去一樣; 問自己認識的那位前台女經理是否有在, 答說她上夜班, 剛走了。辧理住宿手續順利, 只是房間還要等一會, 便說那我可以先到15樓的行政酒廊等一下, 就像過去一樣, 那知前台小姐說, 我們的行政酒廊已經永久關閉了, 抱歉。 猶如晴天霹靂, 吓, 行政酒廊永久關閉了, 怎麽會這樣? 原來瘟疫期間, 他們成為檢疫酒店, 生意非常好, 也不需要有行政酒廊服務, 現在疫後重開, 酒店經理便決定將行政酒廊永久關閉, 或是節省成本吧。

光顧這酒店已有十多年, 好像他們一開張就來住, 行政酒廊的幾位小姐也認識這老顧客, 有一位更戲說, 這可是你曼谷的家啊。行政酒廊提供早餐, 菜色較簡單, 但人少可清靜用餐, 有時問有沒有煙三文魚, 也會給你安排一大盤。下午high tea有簡單三文治及甜點供應, 而最熱閙是happy hour, 有免費酒水, 有沙律、湯、簡單熱食、麵包等, 有時候座無虛設, 大家都在喝酒聊天, 氣氛熱烈。如今沒有了行政酒廊, 一些白金老顧客沒有了此等福利, 往後還會來住嗎? 可能要籌謀找另一個家了。

週四傍晚的台北下起毛毛細雨, 天又黑得快, 中山站一帶人來人往, 還有不少聖誕裝飾, 好不熱鬧。天氣似有得涼, 心想不如到寧夏街的一家平價吃到飽火鍋店吃火鍋吧。 這火鍋店每回到台北總會來光顧一兩次, 平常300元一位, 週末則350, 一人一小鍋, 鍋物自己出去冷櫃取, 但鍋前有一迴轉帶, 帶上會有一些小菜如花生薰魚糕點麵食, 方便你門前自拿, 另外一角還有一些熟食如滷肉飯滷蛋麻油雞焢肉蘿白等, 每回來這些熱食總要吃個好幾碗, 火鍋則要燙很多青菜吃, 肉食反而相對少量, 吃完可能取它一根香蕉一個桔子走, 老板也不介意。

那知到了寧夏街, 卻是一片冷清, 夜市有好多檔攤沒開, 人流也不多, 而那家平價火鍋店也不知所終, 倒閉了, 原址現開了家7/11。真的沒想到它會倒閉, 可見這瘟疫殺傷力有多大, 連老店也支撐不住。有一回不知怎的竟跟經常在店內視察的老板聊起店的歷史, 他特意提到店後端牆壁的一些舊照片, 說那是老圓環, 似即現在寧夏街街口的迴環處, 他們民國五六十年代在此創業, 說是台北平價火鍋第一家, 過去做火鍋很苦, 一天到晚都在切切切, 切菜切肉切到天昏地暗, 但現在舒服多了, 因為有機器幫手, 做火鍋每天進料多且雜, 或也一盤不易駕馭的生意, 而他們已在寧夏街屹立五六十年了。老店沒了, 我的台北覓食從此少了一個好去處了, 非常遺憾和不捨。

媽媽走了, 生活的支柱少了一根, 一種虛空的感覺至今仍揮之不去, 前路茫茫, 往後的生活, 不知如何再充實。 這兩年多來每逢周末假日風雨無阻一起行山的友伴, 突然當你陌路人, 不理不睬不見, 令人大惑不解, 摸不着頭腦。

而自家身體也起了變化, 飛蚊和痕癢, 困擾煎熬非常。 年紀老大, 玻璃體老化, 飛蚊或也可理解, 但全身痕癢, 由頭至腳, 尤其一些敏感部位, 卻是不明因由及不忿無奈, 自問從來沒有什麽不潔行為, 為何會遭受此等厄運苦況?

以為平常, 卻逢突變, 自身和周遭從此不再一樣, 一切都回不去了, 變遷如許, 也是無常一種嗎? 


Monday, November 28, 2022

十分

 

深山瀑布

十分容易去

平和溪流

藏着十分激情

越過那條斷崖線

奮不顧身水蹤而落

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昂揚激越氣勢磅礡

一匹洶湧白布

濺濕千萬人心

空谷怒吼

大白沖擊真相

白紙空空

藏着萬般怨憤

控訴無盡空零

群山深處

西去遠方

十分澎湃

十分壯觀



Sunday, November 20, 2022

緣盡

 

年月無盡

人有盡

山海無盡

路有盡

前行無盡

緣有盡


Friday, November 18, 2022

Wednesday, November 16, 2022

勝景

 

神社下, 大齋原, 平原穗田, 黃光盈盈; 原端鳥居, 碩大無比, 日本之最。 齋原鳥居, 黃紅相映, 山中勝景。



Tuesday, November 15, 2022

築跡


 偶一茶寮, 偶一碑石, 偶一佛龕, 全是古人築跡。

Monday, November 14, 2022

辺路


 大中小辺, 辺辺長路, 一生懸命, 同歸本宮。




Sunday, November 13, 2022

古道

 


熊野古道, 紀勢名路, 朝聖山野, 世遺登錄。大中小辺, 辺辺長路, 一生懸命, 同歸本宮。熊野三山: 本宮、速玉、那智, 本宮神社為尊, 朝聖終極所在。

下榻湯之峰, 谷中溫泉鄉, 氤氳不繚繞, 硫磺味酸飄, 煮蛋遊人眾。道旁登山口, 左曰赤木越, 右名大日越;  越者, 或攀越之意, 或亦捷徑也。人行山中, 指示清晰, 路徑易辨, 山路不陡, 沙石卻多, 頗覺崎嶇, 故亦步步為營, 慎防滑仆之虞。

山野林木, 杉樹高纖, 密密森叢, 幾無天日; 偶一茶寮, 偶一碑石, 偶一佛龕, 全是古人築跡。東瀛山野, 遠離市廛繁都, 前人苦行其中, 與世隔絕無異。偶爾豁然一口, 極目遠眺盡處, 山巒綿綿山連山。

赤木越後, 轉中辺路段, 古參詣之道, 今平坦車路, 途經一二村落, 又接一二森野林路, 坡幅起伏不大, 安步當車, 優悠自在, 不喘不累。 發心門王子始, 本宮神社終, 七公里之遙; 山中名物, 柑梅蜂蜜, 放售路邊, 隨緣樂買, 自取自付。

神社下, 大齋原, 平原穗田, 黃光盈盈; 原端鳥居, 碩大無比, 日本之最。 齋原鳥居, 黃紅相映, 山中勝景。

又大日越, 攀山越嶺, 步回原點。是日行旅: 赤木越, 發心門王子, 本宮神社, 大日越, 共步三萬六, 踏破鞋一雙。

古道熱腸, 和山而歌; 千里而來, 喜遂心願。

 


Saturday, November 05, 2022

神倉

 

半山的小小神社

據說擋住了滾下的巨石

默默擋了上千年

守護山下向海的寧靜和太平

登山的參道悚然徒險

五百石階崢嶸參差

高而峭 斜而密

幾無立錐喘息餘地

遊人手足並爬

似不稀見

下山尤其戰兢

深恐失足成恨

太平洋邊說新魂

如此上下參拜一趟

有如危難險中歸來

神石有靈

身心釋然`

千古巨石遺世不動

神倉神社世遺登錄




Saturday, October 29, 2022

破鞋



千里之行始於北愛

那日貝爾法斯特大雨

衣履盡濕不能行

就地買了雙鞋

匆匆五年

時日崎嶇起伏

走過高山低谷

走過海濱沙堤

走過荒山野徑

走到疫後的東瀛

世間事物有盡

踏破鐵鞋熊野處

又購新履費功夫

和歌山野出發

一個人的途上

再踏多少五年前路


Wednesday, October 26, 2022

高野山

蜿蜒入山

過了極樂橋

爬上更陡斜的聖地

過千年的神山

卻是個摩登小鎮

少了野趣

多了方便

秋色不濃

巨木常青

院寺星羅

宿坊處處

聽一課早禱梵經

嚐一頓精進料理

也算佛系一場

而森奧之院

開山祖尊圓寂林中

魂靈聚合高野

古木揖拜參天

參透一空斗星

夜裡盞盞浮燈

千年極樂早登



Monday, October 10, 2022

有人

本是其貎不揚的一齣小本製作, 不是名導演作品, 沒有大明星演出, 講的是大西北農民的故事, 開始好像沒什麽觀眾, 那知口碑慢慢傳開, 票房後勁凌厲, 居然過了億。不知怎的竟惹起官方注意, 不旋踵便被勒令要下畫, 不能在戲院放映了。這樣一道文化新聞, 香港也看到, 一些影評人也介紹, 說導演1983年生, 40歲不到, 北京電影學院畢業, 迄今已有五六齣作品, 題材似都圍繞他出生的甘肅鄉村, 說的大多是是農民與土地的故事, 或是廿一世紀新的黃土地。

電影現不能在大陸戲院公開放映, 有心人把它放上網上平台, 免費供人觀看, 有留言說, 電影我先看了, 將來有機會再上戲院, 我再真金白銀補票吧。自己也看了, 不知在由治入興的新香港, 這樣有爭議的大陸電影, 還能在戲院公開上映嗎? 本地製作的電影, 它看得緊緊, 動輒禁映不是新鮮事。

導演生於八十年代, 其作品竟也有八十年化中國電影的風味, 冷靜不吵, 娓娓道來, 不疾不燥, 令人看得很舒服, 也很感動。 一個中年莊稼漢子, 父母雙兄已逝, 相依為命的是一頭驢子, 在乾罕的黃土大地種粟養禽, 不知是否樂天, 卻很知命似的, 說一顆種子落在土裡卻發不了芽, 早早夭折, 也是一種命定, 無需婉惜; 生活上似也沒什麽奢盼, 但能凡事不求人不欠人就好, 隨命而生, 隨遇而安。

一些或是堂兄弟的親戚給他介紹婚事, 他似可有可無, 也沒太大抗拒, 最終也接受, 算是成了家, 其實也沒有什麽鋪張儀式, 只是兩人到照相館拍了張照。相中看不出情投意合, 兩顆頭顱左右斜分, 臉上沒有笑容, 眼神隱含疑慮。女方並不是個健全人, 似患方什麽失禁症, 有事沒事會尿上一床一櫈, 手腳也遲緩不利索, 在娘家經常被兄嫂打罵。一開始要跟一素未謀面的人相處或也別扭, 但他不嫌棄身邊人的不健全, 慢慢地竟也情愫油生, 或是社會最低階層的兩口子, 從此相依為命, 共同面對生活的厄困喜樂。

不知是繾綣愛情, 還是以濡相沫, 兩人似成了對方不可或缺的人; 女的說她從來沒想過今生今世會有真正疼自己的人, 還有了自己的家。村裡的閒話婆娘也說, 想不到這失禁的瘟星實比我們幸福, 因她有人疼, 有人當她寶。男的是戆厚人, 除了種田, 還會製泥磚造房子, 也不時給人利用佔便宜, 他似都不介懷。有時畫面只兩口子在說事, 那知鏡頭一轉, 原來整個屋子全是人, 全是同鄉的官民, 運用民眾在向你施壓, 要你無償為一個專門坑人的得病地主或什麽捐血, 因不幸地只你血型對口, 猶如一頭給狎玩待宰的熊貓。也許鏡頭就是當今中國, 個人沒有私隱, 連血型也早已存檔, 想不問世事躲得遠遠的也不行, 不想做的事都會有群眾的壓力把你打垮就範。

片中另一主角應是那隻驢子, 面相和馴, 不慍不燥, 安靜無聲, 從不嘶叫, 默默工作, 載重拖車耕犁, 任勞任怨, 永不言倦; 沒工作栓在一旁吃喝, 似已非常滿足。沒有這驢子, 男主角或什麽都做不了, 他們相得益彰, 人畜有情, 性格相若, 宛如家人。大雪紛飛, 夕照河畔, 沙漠回眸, 鏡頭裡如沒有那隻驢, 電影美學和故事, 肯定會失色不少。

那天他工作晚回, 患感冒的她撐着身體到村口溝邊等他, 那知坐久了, 一起身頭暈便掉進溝裡去, 溝裡水大, 最終淹沒, 回生乏術, 他傷心欲絕, 一時間竟似萬念俱灰, 把家裡的儲糧賣了, 欠人的錢和雞蛋還了, 把多年工作伙驢放生了, 對着老婆從婚照放大的遺照, 吃了個他們倆從雞蛋孵小雞開始養大的母雞下的蛋, 似很安穩的睡去了。

結了婚造了房子, 孝順的他都帶着妻子到父母兄長墓前燒金銀衣紙, 跟逝去的親人訴說他現在的美好。兩個兄長一叫有金, 一叫有銀, 而他自己叫有鐵, 誰知什麽物質或亦虛空, 原來最重要的是要有人, 有人作伴, 生命或才有意義, 伴走了, 一切頓成虛空, 了無生趣。

推土機一碰, 那泥造的房子一下子便散塌了, 那驢子或也知道主人走了, 也回來多看一眼, 依依不去。從此天地一驢, 獨自去來, 自生自滅, 無人聞問。

大地無望, 隱入煙塵, 人不長久, 命裡有恨。



Saturday, October 08, 2022

復飛

瘟疫三年, 封關、鎖港、鎔斷, 人說機場一片荒涼。

下午航班, 機場果然冷清, 幾近鴉雀無聲, 就像往昔清晨的境況。人流稀少, 禁制令形同虛設, 當權者的圖謀, 求仁得仁, 香港機場今非昔比, 再不是什麽航運樞杻, 被外國航空公司捨棄, 接二連三, 旅客或更望之卻步。 看板上的航班標示, 往昔密密麻麻, 如今少得可憐, 不過兩排而列, 已包括當晚凌晨班次。一小時最多只十班八班, 三點鐘時段, 整整小時內似全沒航班起飛, 新建的什麽三跑, 或也成了飛不起的大白象。

登機手續、安檢過關, 沒有過去的長龍, 也頗快捷順利。內裡很多商店都關門, 羅雀無踪。廁所或作了裝修, 似比往昔光亮, 但不知為何, 卻分職員及旅客之所, 職員的門外除貼告示, 更有保安坐椅守衞, 重視非常。

停機坪似全是本地國泰航空的機影, 要起航的主要也是它的航班, 故貴賓室內人頭湧湧, 印象跟往昔幾無二樣。昔日排名數一數二, 曾是香港驕傲的品牌, 一場瘟疫人禍, 如今急降十名以外。 呼之則來, 揮之則去, 或乏遠景規劃, 人手捉襟見肘, 說要恢復運力, 現要招聘大量人員, 復常之路, 談何容易。

登機三條隊, 頭等一條, 商務/金/銀等客一條, 普通經濟艙一條, 頭等沒人, 商務的卻長長人龍, 或比普通的還要長, 以為身份象徵, 原來高不成、低不就,或亦一景。登機似有新猷, 全不經人手, 但卻有點摸不着頭腦, 是怎樣開閘給你登機的呢, 不需掃描登機牌及檢查護照, 只尊容對一下鏡頭就給過了, 旅客的人臉是何時被攝取的呢?

蟄伏三年, 回復飛翔, 航班爆滿; 戰戰兢兢, 近鄉情怯, 一樣的瘟疫折騰, 別來的曼谷可好?

 

 

 

Thursday, September 29, 2022

September


 

Try to remember the time in September.

拿着兩杯暖的香檳說

夜已漸荒涼

夜已漸昏暗

Happy birthday to me.

Try to remember the kind of September.

Sunday, September 25, 2022

孖崗山



欲痴孖崗卻無伴

無伴獨行赤如柱

如柱人生起又落

又落低谷思孖崗





Saturday, September 17, 2022

母後

在按下傳送帶開關的那刻, 看着靈柩緩緩向着火化區前進, 終於按捺不住慟哭起來, 高喊媽媽名字, 囑她一路好走, 而靈柩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之內, 媽媽真的一去不回了。灰飛煙滅, 肉身化為烏有, 從此天人永隔, 往後的日子只盼能在夢中相見了, 但媽媽一直都還沒來。

原以為靈堂會很冷清, 因為親戚朋友不多, 但最終也來了不少, 也許這一二十年很多大陸的親友都陸陸續續移居香港之故, 小小的靈堂終也頗聚人氣。有媽媽娘家那邊的, 一兩個還是小時候曾同屋共住的鄰居, 但一時都認不出來; 也有爸爸這邊的堂兄妹及其子女, 但我都不大認識, 媽媽輩份高, 似還是她那同一代最晚走的長輩, 高燾離逝, 福壽全歸, 人說是笑喪, 大家似都沒太過傷感, 而媽媽靜躺在堂後的窹室, 不知有否聽見外頭親友的碎聲聊語?

父母在, 不遠行, 過去出差或出遊都只一兩個星期, 不敢出門太久; 每回出去總要打電話回家, 跟媽媽說我還有幾天就要回來了。如果打電話回家沒人接, 會嚇得整個人不知所措, 怕媽媽一人在家是否發生什麽事所以沒接電話, 胡思亂想, 急得都快要哭了; 後來知道只是這樣那樣的原因, 並無大礙才如釋重負, 安心出遊的行程和工作。

媽媽在, 遠行回來才是實實在在的回家, 媽媽走了, 家或頓成一虛空的概念, 往後一個人在途上, 天涯海角, 再沒有家的覊絆和牽掛, 不知是人生之幸或不幸。

母後虛空, 來日蒼茫。

 

 

 

Friday, September 02, 2022

屯門

媽媽走了, 火化後應會寄居屯門; 長住北角, 迢迢遠路, 媽媽過去好像從沒來過這遙遠所在, 但自己與屯門似有不錯的因緣。好像這一兩年才落成, 據說排隊等靈位時間不會太長, 三數個月應可排到。市區的靈灰閣都在山上, 清明重陽禁車上下, 很多時都要走一段山坡斜路才能到先人靈前掃墓拜祭; 但這位於屯門曾咀的新廈不叫閣, 而叫安置所, 少了委婉幽怨的況味, 多了現實遷徙的考慮, 不在山上, 而在海邊, 風涼水冷, 據說風水不錯, 先人能安眠於此, 也是一種福氣。

屯門站有專線巴士前往, 但平日一小時才一班, 祭祀節日或會加班; 巴士從總站開出, 一直向海走, 到了屯門碼頭右轉蝴蝶灣, 然後一直沿着海岸走, 過了龍鼓灘不久便到了, 全程30多分鐘。嶄新的靈灰安置所, 樓高數層, 沒上去看, 只到前端臨海的紀念公園走一下, 政府鼓勵綠色殯葬, 先人骨灰可撒園中, 名字則刻在一小長條牌上, 小牌安放在一大石壁上, 由上而下十多個, 一行一行十多行, 這樣的靈位大石壁在園中有好幾個, 很多部份都還空白沒名字。

出來工作沒幾年經常轉工, 其中有份竟有辦公室在屯門, 在沒有西鐵線的年代, 住港島到屯門上班要到中環坐船前往, 船程似四五十分鐘, 到了屯門碼頭還要轉車, 好不周折費時, 似不習慣, 做沒一兩週便辭職了。念中學時曾陪一鄰居同鄉阿姨到青山精神病院看她兒子, 印象中是第一次到屯門, 但卻沒有屯門的概念; 那回坐巴士來, 九龍好像正在建地鐵, 路況很不好, 轉了好幾趟車才到, 千里迢迢, 阿姨的人生路似也坎坷不平。

屯門似是香港最古老區域, 據說數千年前已有人居住, 唐朝更屯兵於此, 防守大門, 屯兵之門因而得名。但過去對它幾無所知, 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兩三年經常來屯門, 終於摸索了大概: 夾在兩座山中間的三角平原, 一條河流經其中奔向大海。所謂市中心都是一些相連的新型大廈商場, 新墟相對似都變老了。

這兩三年的行山同伴家住屯門, 有他帶, 市中心市公園, 青山藍地, 大會堂何福堂, 現在都成了熟悉所在了。不時行山路線也在屯門, 麥理浩徑十段, 向東沿引水道至黃金海岸, 遠點可到小欖大欖涌, 再遠點則登清涼台眺望千島湖, 即大欖涌水塘也。十段走全程則到田夫仔, 然後轉上大棠楓林, 秋天時這裡人山人海, 比楓葉還要火紅。向西也可行屯門徑一段二段, 但梯級太多, 有時會覺得乏味且辛苦; 二段有山路直上東昇亭, 即進入虎地郊遊徑, 沿徑而下至藍地水塘。對面那座山則是青山, 可先探青山禪院, 再上視野廣闊, 一覽屯門廣廈萬家, 海天夕照, 心曠神怡。但如此山緣或也緣盡, 行山同伴生氣要絕交了。

媽媽曾說她當初是跟人從海路偷渡來香港, 不知可有經過西邊這片茫茫海域? 望向來時路, 一生幾許風雨, 多少酸甜苦辣, 顛簸過後, 長眼福地, 心安如海。因為媽媽, 我跟屯門的因緣更深了, 往後清明重陽, 春秋常來。



 

Tuesday, August 23, 2022

深涌


沙澳逐蛇過深涌

泥路湍溪覓無踪

涉水石滑幾落難

二翁無險幸神鍾


多少崎嶇入草衝

綠浪無垠映日空

心津隱世難捉摸

同行卻是最後終



Thursday, August 18, 2022

一個人

他說第一次結伴行山是他提議的, 走麥理浩徑第一段。記得那次從鑽石山站坐92號巴士入西貢, 車上在耳邊跟他輕聲說昨夜做了什麽私密事, 他似沒聽見, 沒有反應。到了西貢再轉94號巴士去北潭凹起行, 走了一個多小時的石屎路才到東壩; 途中興致頗高, 開口哼唱Happy wanderer, 又遇到一隻野狗, 幸不兇猛, 但我說如一個人來, 我肯定害怕。東壩的柱石墻、海蝕洞、堤壩石躉, 似是世界級的景觀, 以前好像沒來過, 1978年落成的萬宜水庫, 殖民地留下的一泓水靈, 今才山川初相見。

又走了一段山路到了浪茄海灘, 小時候看電視好像有看過以它作背景的香港風情畫或什麽單元劇, 年月山重水複, 人生茫茫大海, 結伴同行的山途似剛開始, 心裡不無喜悅。又走回東壩, 想着原路徒步回程, 竟有疲累之感, 剛巧一綠色的士進來, 二話不說跳入車內, 乘回西貢市, 車資七八十元, 一趟心滿意足的飛馳, 記到現在。一切好像才剛剛發生, 原來已是2018年12月的事了。

終於把憋在心裡的話說出來, 認識的你為何跟別人認識的你不一樣, 他說是, 因人而異嘛, 但為何在別人面前會是如此陰柔, 不要的不敢拒絕, 遭人取笑, 為何不像往常向我喝斥粗話, 而是柔弱地說, 唱雙簧呀? 你若真的如此陰柔, 就不會跟以前那加拿大朋友鬧翻了。許是真實最傷人, 他真的生氣了, 罵講粗話, 說以後再也不見了。一路想哄他不要生氣, 不理不啋, 嬲怒的臉容是真實的, 如此表現是我認識的那一個他。

瘟疫肆虐全球, 處處封關, 那裡都去不了, 這兩年多來都在香港旅行, 差不多每個週六週日都結伴同行, 踏遍多少青山野徑、濱海堤岸, 攀高走低, 涉水穿林, 也曾迷路山中, 摸黑溪谷, 兩個老翁危難同當, 終究有驚無險, 或是日後人生回憶。有幾回他也生氣發脾氣, 也曾說要絕交, 我說不要絕, 因一個人行山我會害怕。這回他在社交通訊軟體上封鎖了我, 兩年多的結伴山緣或真的走到頭了, 欲挽無從, 香港的青山綠水或亦不再一樣了。

今天, 媽媽真的走了, 從此以後, 真的是一個人了。

 

 

Thursday, August 11, 2022

南丫島



雲石花

在南丫

雲天小島

山頭石抱

索罟而行

東澳村過

野薑花

薰喚遊人好

東澳野薑花


Monday, August 08, 2022

Wordle

一擊即中

是多少千萬分一的機率

字海浩瀚

何字是案

靈機如何一觸

a e i o u

全由母音帶動

這字有三母音

隨意試試

一開全綠

難以置信

究竟何種異物在作祟

或亦自分寫照

與人格格不入

是特立獨行

是怪異荒誕

不求同只獨異

人際間的Alien

我自為之

任人說去

 

Sunday, July 31, 2022

沙螺洞

 

沙螺青蔥流水響

洞天豁開群山中

八仙逍遙不見鶴

卻有閑雲草上過



Tuesday, July 26, 2022

安倍

日本前首相安倍晋三於奈良街頭演說拉票遇弒身亡, 舉世震驚, 各國新舊元首紛紛致哀悼念。那天聽到新聞時, 也覺驚愕, 報道雖說安倍中槍後心肺停止, 但想吉人天相, 搶救後或可步過鬼門關, 事與願違, 最終搶救無效, 享年67歲。月前才在臉書上看到一幅他跟任國防大臣的弟弟, 一起為年邁母親賀壽的照片, 一家人圍桌而坐, 言笑晏晏; 雖則也算官宦世家, 但相中毫無奢華之氣, 93歲老母一派日式優雅, 兒孫恭敬, 素樸穿著, 尋常矜喜百姓家。 如今白頭人送黑頭人, 據說老母親傷心欲斷, 只一二月光景, 由喜轉悲, 世道無常若此, 令人哀嘆。

安倍是日本戰後任期最長的首相, 二度拜相, 第一回只做了年餘便因病匆匆辭職, 出師未捷, 給人一種窩囊感覺。第二回捲土重來, 即攜來安倍三支箭, 期以振興長久停滯不前的日本經濟; 不知三支箭是否都中了的矢, 但日本股市一度重上3萬點以上, 或是功效表徵之一吧。 最多的是見他似整天風塵僕僕到世界各地出訪, 參加高峰會, G7、G20、APEC、QUAD、TPP什麽什麽, 都有他孜孜不倦的身影。很多時都見他一副腼腆笑容跟各國元首周旋或會談, 總感到他似有點累, 或亦當世最忍辱負重的元首, 尤其面對爆發戶大国領導人那張溢於言表的臭臉, 更為其忿忿不值。然而如今遽然而去, 才真正看到他在世界的重大分量, 西方國家對其稱許有加不在話下, 畢竟是在亞太的堅定盟友, 美國下半旗致哀, 原來印度更為他哀悼一天, 據說他跟印度總理交情匪淺。

而巴西甚至舉國哀悼三天, 卻意想不到, 雖則巴西日裔人口達140萬, 但他究竟做了什麽有益於巴西國民的事, 才獲得如此厚愛? 2016年巴西奧運閉幕, 他以遊戲機人物Mario的裝扮, 從地球另一端穿底而來接棒, 日本的軟實力無遠弗屆, 世人仍歷歷在目。他對2020東京奧運也深存厚望, 祈可如64年的東奧為日本帶來經濟新希望, 事與願違, 詎料武肺瘟疫肆虐全球, 2020東奧延誤一年舉行, 提防病毒輸入, 門禁森嚴, 去來匆匆。而他之前再次以病請辭首相一職, 無緣盛會, 或亦一大遺憾。

外公曾為首相, 他或從小便立志也要在日本政壇有一番作為; 他心中的新世界據說是要日本成為一個可擁有自己軍隊的普通國家, 與世界各國無異, 為此便要修改第九條所謂和平憲法; 他更認為戰後新生代無須為戰敗的軍國日本負上終生罪責, 賠償的賠償了, 道歉的道歉了, 鄰近兩個強国不應再沒完沒了, 喋喋不休, 以戰爭罪責壓制現代日本。在風塵中他看到爆發戶的狼相, 亞太聯盟或也不夠, 他主催了印太四國作防範; 美國退出自己提出的TPP, 他獨挽狂瀾促成了CPTPP, 期以在貿易上與身旁大国抗衡。他更說台灣或是世界和平的最前沿, 台灣有事即日本有事, 日本有事, 日美安保便要有所作為; 此番見解, 使他成為戰狼的眼中釘, 自是順理成章。世界新格局新秩序或在他默不放棄的謀劃中慢慢成型, 如今將軍一去, 會否大樹凋零, 功虧一簣呢?

安倍遇弑後二日, 日本參議院大選, 據說修憲派取得過三分二議席, 第九條修憲可提上議程, 日本新世界或指日可待。日本政府會在九月二十七日為安倍首相舉行國葬, 是戰後第二人, 生榮死哀. 只是心願未了, 將來某日新世界來臨, 家祭毋忘告乃翁。

東瀛國葬, 山川異域, 同天同哀。

 

Wednesday, July 13, 2022

浮城

 

東方一座浮城

心聲吐露海上

倚馬休歇溪旁

何時再策遠颺

奈何折騰烏沙

隔海觀音無渡




Monday, July 11, 2022

亂象

七月甫始, 世界一片亂象, 小島回歸專制, 不消提。自由文化人此際遽然離去, 香江舊雨傷心傷逝。

悠長秋天終了, 童話掩卷, 玻璃一地, 歲月盡被偷去, 洗刷一空。曾欲夸父逐日, 追龍未遂, 獨夫一念, 東方名城, 頃刻頽毁, 舊跡無踪。猶如索多瑪, 不要回望, 速逃可也, 仙遊智者早有預言。

英倫逼宮, 首相黯然落台, 據說謊言連連, 合該如此。No one is remotely indispensable, 辭職感言, 念念高票拜相, 半途下馬, 未竟全功, 失落可知。前日相被刺命喪, 舉世同哀, 德不孤, 必有鄰, 東瀛承襲古風; 一代日相, 山川異域, 同天一哭。

俄烏戰事未了, 强權自恃上風, 咄咄逼人; 西方聯盟忌其瘋癲, 懼狗入窮巷或引核災, 未敢正面交鋒, 烏國生靈塗炭, 滿目轟炸瘡痍, 不知伊於何胡底。

身體也見亂象, 雙目飛蚊愈見猖獗, 視網膜幸無損, 只可任其飛擾。更恨無故身癢, 手腳身股, 腋下脾隙, 癢來痕去, 難受難當。說是風癩, 成因未明, 任由煎熬, 亦不知伊於胡底。

有說三戰業已開打, 七月亂象, 世界動蕩。    

 

Thursday, June 30, 2022

Monday, June 27, 2022

印度廟


女皇的駐外兵團

由南徙北

由熱入溫

屯戍邊陲叢林

守一方自由美地

在軍營旁建一寺廟

好等膜拜故國神明

六合飛犄

眸窗盈光

神佛來佑

殖民地月興日隆

四十年夢醒

營撤兵還

人去廟空

濕婆梵天無踪

蓮花深沒叢林中

身旁皇后新主

入侵神許之地

欲以宇廈牢困人心

自由失了守

惡魔去來無障

香江天竺幾許淒涼

Sunday, June 19, 2022

訊號山



獅龍之地

尖咀海角

山不在高

有號則明

年月穿梭

日夜時辰

颱風有訊

海港曾經蒼茫

多少繁華看過

多少霓虹熄滅

大包米

蛇鼠藏

魔掌握囚明珠

自由訊號消亡

 


Thursday, June 09, 2022

Thursday, June 02, 2022

平行


 
遙看青山曾為伴
白雲濃情在眼前
滔天濁流原碧海
空港無人鳥分飛

據說每個人或同時生存在數個平行宇宙內, 只是當下時空的這個你, 永遠是最失敗的自己。






Friday, May 27, 2022

沙灣


大學的訪問學人

似曾居停徑上高樓

露台外常年這一片天與海

看晨曦晚照

看朗日皓月

看煙雨雲霧

看彩霞星光

也看這南隅一泓

如何溯接曾經的大江大海

如今學人走了

重回隔海的山野

另覓翠綠天地

可會料到強風北邊襲來

橫蠻肆虐

翻江倒海

吹折多少年的人和樹

文明被毁了  

懶得說服你

莫奈何

亂石灘頭

暗湧急流

香江夢斷

知己一聲拜拜

海角無言

沙灣徑也失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