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December 23, 2007

新會路上1981

據報中國明年便會完成[五緃七橫]的公路格局,從南到北,由東向西,貫通全國,其中高速路段達數萬公里。

坐在車子裡,飛馳在通往新會的公路上,蟄伏多時的心又重新飛馳起來。一路上向我匆匆打招呼的,是那緑色的一片,一望無際的一片。這緑色是勞動的緑色、潔淨的緑色,沒有都市的庸俗感;美麗祖國的緑色,我為你痴迷。

南方祖國的風,也對我殷勤招待,它們一窩蜂地向我迎面撲來,除了帶來一股親切熱情的氣息外,更帶來清新的空氣和那陣陣的肥田料味,這熟悉的肥田料味,並不惹人反感,在難嗅中有種清香----在肥田料味四溢的空間裡,看到垠垠的稻田,令人想到飯香。

一路上,除了無邊的稻田和路旁的樹木外,入我眼的便是那一潭潭不規矩形狀的池塘,淡如水的交情,決不會是池塘和稻田的交情吧----稻田旁的池塘方便了灌溉。看到池塘,清涼感油然而生,剎那間忽發奇想,願化為鯇魚在水中嬉戲,車過橋時,欣然看到橋底水中有幾個小孩子正實現着我的奇想。

這裡是中國的威尼斯吧?!除了那處處的池塘外,更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河溪涓涓流着;文明的進步產品,始終不能在祖國的河中任意放肆,由拱北到新會,車子要搭船渡兩次,絲毫不能逞强。人在車上,車在船上,船在河上,河在夕陽裡,適當的組合,我何幸能欣賞到河上夕照美景。燦爛不定的金光,令人張不開眼,太陽在這刻仍不給人看到它的真面目。當車子再次奔馳在公路上,已是日暮時分,這會我們才可以清楚地看到太陽的容顏和樣子,紅紅的臉孔,美麗中有種嬌嗔,判若兩人的景象,使人不禁懷疑太陽原是雙重性格的。

美麗總是短暫的,它將會過去,但卻給人留下永恒的回味。

Wednesday, December 19, 2007

巨蛋



巨蛋乍現
古都新猷
究竟是
怎樣的心思
怎樣的品味
怎樣的情操
在孕育 在孵化 在滋長

Tuesday, December 18, 2007

晚暇




說起那些陳年事
儂笑伊也笑
一杯開水一呷奶茶
淡泊又豐腴
喁喁吳語細說
是一份晚來的閑暇
那邊年輕狐疑的目光
猜得透這花白盈然的情懷麽

Wednesday, December 12, 2007

哀哭赤徑

前兩天報載有大陸人深夜乘快艇,試圖由西貢水域偷渡來香港。月黑風高,水急浪翻,快艇在一荒蕪岩岸邊泊靠,偷渡人士匆急上岸,慌亂中有兩位妙齡女子不慎跌墮落海,竟無人伸出拯救之手,終魂斷這邊大海。

一夜風雨,我們經歷的是整晚瑟縮在帳幕下,不能入睡的滋味,可是有些人在這時候經歷的卻可能是自家歷史中最風雨的時刻。

赤徑碼頭的早晨,天空清明,雲霧環繞四面的山峰,構成一幅充滿神秘夢幻美的景象。遠方的朋友,是否正被它吸引而來?

三個衣著鮮明的男人沿着赤徑碼頭的曲折小徑急步地跑着,一直跑下左邊的石灘,踏着並不輕鬆的步履跑上山去,消失在緑色之中。安寧環境中急促的步伐,是否有人正進行着緩步跑的運動?

接着有三個軍人打扮的男人也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向着我們呼喊:[有沒有看見向什麽地方跑去?]我們愕然剎那,便指向石灘表示了答案。緊接而來的是一群露營者,彷彿是整個事件的見証者。[我們注視了他們兩三個字,他們竟大胆向我們旁邊露營的人詢問出九龍的路徑,那班露營的被嚇得半死,他們大約有九個人,個個都作本地裝束打扮,他們講國語,有很重的鄉音…….]三個軍人中的首長拿着望遠鏡向着石灘上面的山頭偵察,更大聲地指揮其餘兩個如何行動。[喂,你站在大石上守着,你到尖尖的那頭看着……]突然有看熱鬧的人高聲叫喊:[我看見了,在半山腰的大石上好像有人在移動…..]大夥兒七嘴八舌金睛火眼地搜索着,大石找到了,全體目光隨即投注在遠遠的山腰上,看着兩顆人點在藍天逐漸轉暗下移動。

過了不久,在對岸的路邊有幾個軍人正押趕一些人走着。[啊,捉到了,捉到了。]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一班人等向着碼頭這邊走來,隊長用並不流利的國語盤問他們有沒有同伴還在躲藏,可是二女三男都沉默以對。五人的膚色黝黑,身形瘦削,一臉的呆滯,彷彿什麽事均挑不起他們的情感似的,無言才是他們真正的回應。五人的手均被套着膠扣子,有中兩人的另一手更拿着我們上大陸遊覽時,並不會感到陌生的黑色皮包子,其中一人在走下碼頭的石級時,露出偶然的微笑;這微笑究竟表示什麽? 是否如此的結果原是他們所始料的,所以一笑置之? 乘着快艇,他們很快便在赤徑碼頭的視程內消失了。快艇過處,海面泛起陣陣波紋,可是很快卻又回復了平靜,了無痕。

我們是否正在人生舞台上觀看着一齣悲劇? 這悲劇的本質又是什麽? 是個人的意願不能實現的悲劇? 是國家在人們心中失去歸屬的悲劇? 抑或只是一種簡單追求物質的悲劇?

清晨的海風迎面吹來,似有陣陣的寒意。天色轉暗,繼而下了一場雨,打濕了周遭的一切。碼頭上的一片天,是否正在[哀哭赤徑]?

Sunday, December 09, 2007

捕捉

報載一間位於元朗的寵物收留中心收養了250隻被人遺棄的貓狗,但由於政府收地,面臨被迫遷結束命運。報紙圖片中有三隻小唐狗兩足站立,兩足依擒在鐵欄上,以可憐兮兮的眼神望著鏡頭,好像也知道自己快將無處容身,我見尤憐。

寧靜的公園有個懶洋洋的下午,沒有一絲聲息。突然,一輛四面密不透風的汽車,卻成為這安詳的不速之客。它徐徐地駛入,似乎怕驚動什麽,也好像不敢在這安寧的周遭太肆無忌憚。汽車繼而停泊在滑冰場的一隅,隨着便有幾個大漢跳下車來,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支竹竿似的東西,這東西的兩端都有一個好像用竹條兒做成的圓圈,他們用輕盈的腳步連跑帶跳地躡走着,興奮地躍過欄杆,小心翼翼地向更衣室處走去,倐地在離更衣室不遠處放慢了步伐,舉起了手中竹竿的一端,用圓圈兒向着他們的獵物,說時遲那時快地套在獵物的頸項上,隨着用力一抽,獵物應聲給抓着了。此刻,空氣中飄蕩着幾聲哀號式的狗吠聲。

這隻本來很舒服地在公園裡睡着覺的狗,準不知道牠會在夢鄉中給人捕捉了,牠也一定不知道香港現正受着瘋狗症的威脅,牠又能不能預知給抓捉後的命運會是怎樣呢?牠是一隻流浪狗?因為別的狗患上瘋狗症,連帶這隻可能沒有瘋狗症的流浪漢也要接受被淘汰的命運,被抓着的狗兒,會否覺得不公平、不服氣?

可能這隻流浪狗正患上瘋狗症,謝天謝地,牠並沒有咬過人,更慶幸牠現已被抓個正着,阿門!

這個下午,似乎會是一個生命離去的見証,然而它依舊懶洋洋的,不會說一句話,因為香港正受着瘋狗症的威脅。而那流浪漢,以後也可以很安詳地睡覺,但牠躺在的一定不會是維多利亞公園更衣室前的草地上。

我並不喜歡狗,可是對這隻素不相識的流浪狗,卻有份遙遠的憐憫。

Saturday, December 08, 2007

創造

如果宇宙中真有一位創造者的話,那麽我想知道祂在創造一個人的時候,是否有一周詳計劃,清清楚楚註明這人來到這世界後所要擔當的角色,抑或祂只是漫不經心地猶如上勞美課般塑着石膏像吧了?

如果創造者是認真對待這工作的話,那麽我在祂的計劃表上究竟佔了怎樣的份量? 我想知道這世界多了我會怎樣,少了我又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