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May 26, 2011

花車


張花結綵
濃艷色彩比熾熱陽光更炙人
腳踏三輪車
從娘惹峇峇的街道
走到三寶爺的城堡
等待的巡遊
思古的幽情
客人座上的愉悅
是我每日轆轆輪迴的營生

Saturday, May 21, 2011

車站


坐上火車
過了一站又一站
終於抵達上世紀初的月台
月台上人影稀杳
許是一世紀的等待
太長太久
誰說天荒地老
帝國不落餘輝早已隱去
車站仍保潔白之軀
以新古典的優雅
迎來百年後的過客

Thursday, May 19, 2011

早晚,This is it.

故事選擇成都作為背景城市,主要會是因為那裡的天氣嗎? 長年灰濛濛的天空,鮮見陽光,是否影照劇中各人壓在心頭那股揮之不去的陰霾? 每人天上一片陰霾的天,好像都各自有着難言的苦惱和鬱結,那怕看似樂天的大胖子肥皂也有傷心的時候,MJ死了,他似頓時失卻人生目標和希望,哭得不能自已。

從電影看,大國崛起的城市風貎一點都不令人嚮往,千市一面,連劇中人也感到壓抑非常,非得坐火車逃脫他處不可。坐上火車(應不是高鐵吧),過橋樑過山洞,隨風搖擺心亦飛翔;只是城外的天氣也是一樣的陰霾,風光一點都不明媚,山水也蒙上灰色,儘管劇中人常老師(張艾嘉)望着觀音廟外的高山流水不住地說:太美了太美了,觀眾卻一點也感受不到,我想並不是攝影師力有不逮之故,或是我偏見,應是現實中有着沉淪的國土,早晚淪喪。

那年MJ突然死了,離他久休復出要在倫敦開50場演唱會只差一兩周的時間,全世界都為之驚愕不已,那些死心塌地的歌迷更是傷心欲絕,如喪考妣。由於MJ生前在媒體上的舉止一向古怪神秘,大家不明就裏,對他的死眾說紛紜。有說他身體本來就不好,靠藥物苟且支撐,也有說他因坐食山崩所以才復出,年紀已大怕體力不夠完成不了50場演出,故壓力過大,要靠鎮靜劑才能入睡;後來他的私人醫生被控告疏於職守致成謀殺,或就是因他給MJ注射了過量的藥物之故。

MJ死後,有關方面發行了一齣紀錄片[This is it.],內容乃MJ為籌備倫敦演唱會的一些綵排實況。與一般人的想法或大相逕庭,片中的MJ仍然活力充沛,聲音仍如未轉童聲的高尖亢越,舞姿仍如往昔的跳脫不覊,高挑身材也看似健康非常,臉容精神飽滿,一點都不像是有病或有異行之人。許是世人誤會了他,他本就沒什麽不正常,只是一個想活在自己天地的名人吧了。或許他真的不願長大,想像小飛俠一樣,在自己的NEVERWONDERLAND自由飛翔,他喜歡跟兒童小孩為伍,甚至同床,或只是設想自己還沒長大成人,不過是小孩般單純的願望而已。MJ的歌曲也經常唱到兒童小孩,高呼WE ARE THE CHILDREN;就片中所看,他也好像關心環保,也許當今地球暖化、污染、反常等事,也曾令他傷心難過。看完這紀錄片,我想不少人定會想MJ倫敦演唱會終歸沒有成事,實是世界的一大憾事,經典傳奇不再。他以50之齡遽然而逝,對一個不願長大的兒童來說,不知是早了點還是晚了點?

[音樂人生]裡面的KJ,似是一音樂天才,十一歲即代表香港去捷克參加某世界性鋼琴比賽,但到頭來他並沒有成為像郎朗李雲迪般著名演奏家,或是性格使然之故。十七八歲時的KJ似乎沒有好好的專注學業或鋼琴演奏,但他絕大部份時間都花在學校的音樂活動上。他指揮樂隊,態度非常驕橫跋扈,一些隊員都受不了,但卻因他近乎專制的堅持,有時甚至偏離人家比賽準則,他們學校在校際音樂比賽得了總冠軍;而當所有人都為輝煌成績在激昂歡呼時,他卻獨自站在一角,冷眼旁觀,似沒有太大的喜悅或成就感。

KJ跟人辯論時經常强調要有人性(human),而他或也想利用音樂帶出人性的一些什麽特質,但卻沒能說得明白,致令觀眾也一頭霧水,不明其所以。在捷克比賽,KJ有回跟父親在鏡頭前聊天,十一歲的他竟說到人的一些情況或困境,說着說着,不知是否想到生老病死的無奈無助,他竟不自覺地簌然淚下,當中的激動情緒似不是十一歲兒童所有的。也許KJ曾是一早慧的小孩,在不停的鋼琴彈奏中,一些已逝大師的樂曲章節不知不覺影響了他,剎那間震憾其心靈,令他過早地感受到無名的哀傷;漸次長大,哀傷在某闕變奏曲的過門處卻又轉化成不安躁動,人性難解,似懂非懂,徒令翩翩少年失卻內斂。也許再長大些再晚一點,有了更多的經歷,少年得志的KJ對人生對人性會有另一番別有洞天的體會和見解吧。

[觀音山]裡常老師問廟裡的看管早晚是什麽意思,何謂早何謂晚,這早晚又是誰定的呢?青春如夢,世事茫茫,我們早晚會明白其究竟嗎?

This is it. 也就這樣了。

Sunday, May 08, 2011

財富

銀行誇說:
環球金融,地方智慧
只是波濤洶湧
心生忐忑
又怕海嘯來襲
無處躲避
異地瞥見亮紅標誌
雖簡單,值千鈞
不知財富何價
世事或亦虛妄
只是熟悉,所以心安
心是根,根基穩實
如上世紀的老建築
看慣風雨,自若自在
不塌不移的定慧
歲月留下的布施

Thursday, May 05, 2011

時間解密

有網友或因工作太疲累,嘆說跟時間賽跑,總覺力有不逮,往往輸個包尾大班回來,在賽跑中未能得到絲毫樂趣,仍堅持在跑並不是有體育精神,而是盡個責任而已。

或許這是場你不能拒絕的比賽,當你呱呱落地之時,競賽便已悄悄展開,時間跟你亦步亦趨,你要賽過它,跑得比它快,原是不可能的事。你得乖乖循規蹈矩,適時起跑適時跨欄適時接棒,使盡九牛二虎之力跑至終點,是第一是第二是中游還是包尾,它已早你一步站在終點處,嘴角或隱約勾着輕笑,雙手插袋看着你喘氣吁吁地衝線,卻不言語。曾說時間是永恆的先知,它雖跟你並肩而行,但早已知悉前面一切景況,卻永遠不預先告訴你。人跟時間競賽是註定要敗下陣來的。

電影[危機解密]好像也是想說人跟時間競賽的故事,戲中所提的時間理論[源頭密碼](SOURCE CODE)似高深非常,聽不明白,或只是編劇對時間的幻想,而賽贏時間無望的觀眾也樂於與之意淫一番。理論說事情一發生了,便已是不可逆轉的既定事實,但在當中卻仍有八分鐘的殘留記憶時間可堪利用,人的潛能意識可通過某些程式返回事情還未變成事實前的時空,從而在當中找出一些關鍵事項,以阻止或變更下一件事的發生。這八分鐘一到,不論已找到關鍵事項與否,或已在那發生了的火車爆炸事件中一併被炸至粉身碎骨,人的意識即會迅速回到當下。但可幸的是,這八分鐘的殘留時刻可以是無限的八分鐘,第一個八分鐘未能馬到功成,回來了可再第二次回去,維時亦是八分鐘,餘此類推,為達目標誓不罷休的話,可以第三次第四次甚至無限次回到那要找出根由的過去時空,只是在時間的冥瞬間來來回回,人會身心疲累,甚或永不超脫。

無限次回到那個已逝的時空,火車正快速向着芝加哥奔駛,時間也正快速流逝,但那裡的人和事都在按一已既定的劇本在演繹,一句心事一聲叫囂查驗車票倒瀉汽水,都適時適地按序發生,往復無數次的後來者便成了先知,可從容應對。他原不屬於這個時空,在這裡並沒有他自己身份的存在,故只能是他的意識或靈魂依附在車上某人身上,藉着那人的肉身去查探關鍵究竟。原來穿梭時間只是人的意識或靈魂,人的軀體似沒有太多用處;軀體或更是禁錮意識靈魂的囚室,是它令人不能走遠走久,不能跨越藩籬跑贏時間嗎?

戲中的主角是一在伊拉克殉職的士兵,軀體只剩半截,但腦幹或未完全死亡,給科學家在已削去半邊的頭顱上插滿各式電線,操作員在電腦上一按鈕,其靈魂意識即會穿梭時光回到過去。儘管軀殼不存,但有意識或仍有眷戀,不欲虛妄的人生就此結束,由是主角第五次八分鐘去了那火車上,制止了狂徒引發爆炸,列車安全駛抵芝加哥,已發生的事最終沒有發生,人間換了時空,一切似若無其事,或只一二人知道時間曾中途脫腳,跑岔了。但依附在別人軀體上的人生,還是真正的人生嗎?這中途轉跑會否只不過是時間早已為你安排的鬧劇?折騰了無數次的殘留八分鐘,到頭來也逃不出時間的五指山?

如果真的可以有八分鐘回到過去,我最想回到哪一個已逝的時空呢?我想改變當下或將來的什麽境況呢?

Tuesday, May 03, 2011

走廊

騎樓下的走廊
鬧市中寂悄無人
謝絕星期天的喧囂
只迎來獨行的過客
走廊或是隱性隧道
直直往前走
走過當下的破落
走過老居民的嘆息
一地的興衰和唏噓
時光荒涼的那端
不知曾是何等的輝煌

Sunday, May 01, 2011

壓力

特區政府的問責高官接二連三患上重症,有人因而辭職養病,但大都堅持繼續有關高薪厚職,並辯說治療過後身體沒有大礙,不影響其工作表現。有人說問責高官工作繁重,而且事事需要面對民眾,壓力之大無與倫比,或是導致重病的根由之一,故普羅市民當體恤他們的境況。但有電台名嘴說,高官罹患重病之事在前殖民地似未有所聞,當時司級官員位高權重,治事舉重若輕,政策推行不費吹灰之力,成效立竿見影,生活悠閒有致,何來壓力?他說自己每天在電台[開咪],口若懸河,但言之有物,卻從來不需要作什麽準備,亦不知壓力為何物,云云。

曾經有段時間經常腸胃不適,且覺心翳胸悶,頻頻去看醫生,花費不少。六十開外的醫生據說是心臟科專家,每回問完症狀後,總會與你閒話家常,問你有否看什麽書,說他自己喜歡看古文,莊子、老子、列子,好像也喜歡蘇東坡的詩詞歌賦。有一次他問有何壓力,我一時竟答不上,說好像沒什麽壓力,他說不可能,人生於世怎會沒有一絲壓力,生活、工作、家庭或什麽,總會有點壓力,不可能一點都沒有的。但那時搜索枯腸,真的想不出有何具體壓力;有幾回出外旅遊參觀寺廟,學人家上香許願,一時竟也不知自身有何願求,搔破頭皮也想不出一二,唯有祈求身邊家人各樣安好。是自己樣樣得意再無他求,還是不思進取,沒有要求也就沒有失望沒有壓力,樂得自在?

已經失業大半年了,報上合適的職位似寥寥無幾,寄出的求職信大都音訊杳然,迄今見工面試一單也還沒有;也想過自己搞創些小業務,但機會可遇不可求,沒遇上也就不强求非做不可,惟有繼續等待。日子一天天很容易的過,縱使天天無所事事,但仍未感到太大壓力,只是偶爾會覺得生活似失了重心;好久以前也曾失業,過了沒兩月還找不到工作,心裡滋味極不好受,思前想後總生恐懼,壓力不小,有回坐在床上竟不自覺猛力拍打自家頭顱,似是要懲罰自己未有着落即先行辭職的妄動之舉。這回重蹈失業覆轍,或乃時地人不調的必然結果,故一早已有心裡準備,且孤家寡人沒有家累,只要年邁老母心廣體康,其它的好像也沒啥要求,也許沒要求,也就沒壓力了吧?

人為何會有壓力呢?我想凡事如力有不逮,便會產生壓力。你要求多多,但卻能力有限,做事從來不得心應手,又怕濫竽充數,心裡壓力定必駭然而生。據說現代職場人人努力向上爬,總想年年升職加薪,但職位一級一級的升,終升至一個你力所不逮的位置,徒添壓力而已;[彼得定律],或是亢龍有悔的一種演繹吧。然而,人如沒有壓力,會否即失去動力,凡事得過且過,不思上進呢?

自家身體或是壓力之源,大便不暢,也成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