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December 31, 2015
Sunday, December 27, 2015
Friday, December 25, 2015
聖誕
Friday, December 18, 2015
相依
上週日, 港台電視節目[鏗鏘集]探討弱智人士, 主要或是唐氏綜合症者, 一旦年紀老大, 至親或亦都老邁走了, 缺乏自理能力的他們, 境況會是怎樣, 政府支援又是否足夠?
節目開始時正在廚房洗碗, 只聽到聲音看不到畫面; 忽爾聽到一把童聲說, 我叫某某某, 語氣就像那種快要進幼兒園的小孩一般, 說得緩慢情怯, 深怕會說錯什麽似的, 但接着下來, 卻說他今年三十六歲, 沒見其臉容, 青澀聲音中不無突兀之感。
坐在電視機旁看下半部, 另一個案的主角好像叫志彬, 剛好有兩個社工到他家為他慶祝生日, 見他吹熄小小蛋糕上的一根蠟燭, 歡欣笑臉就如天真無邪的小孩一般, 純真無比。坐在旁邊的媽媽已經九十歲了, 兩頰飽贅, 一張縐臉卻顯富泰從容, 她說兒子今年已經47、48歲了, 不知患唐氏綜合症的志彬心裡可有年歲概念, 只見他把圓圓頭顱挨近媽媽面頰, 有黑眼匡的小眼鼓溜鼓溜, 一臉腼腆卻無話語, 媽媽似為他說出生日願望: 要健康, 要快樂。電視旁白說, 他們母子二人一直相依為命, 畫面為一狹小公屋, 屋內雜物不少, 只見他們倆在用餐, 粗菜淡飯, 不失溫馨。
想九十歲的媽媽, 年輕時必是一堅毅樂觀的女子, 或是獨力將智障兒撫養成人, 當中的辛酸艱苦她或從不向人講, 也不理會旁人眼光如何看待, 一心只想兒子能快樂地健康地成長。頃忽間, 兒子便已48歲了, 詎料媽媽此時卻驗出患上末期肺癌, 要留院治療, 志彬便暫時住進一些專為弱能人士準備的中途宿舍, 但一向跟媽媽緊密生活的他或不習慣, 很多時都獨自坐在一角, 少與宿舍他人互動。 節目說他一直穿着一件有多口袋的背心, 無論怎樣都不會脫下, 因為每個口袋內都有一紙片, 紙片上都寫着媽媽的名字和電話; 此時此刻, 媽媽不在身旁, 他獨自一人猶如汪洋中一葉不知何岸的孤舟, 其惶恐無助可想而知。
媽媽沒戰勝癌魔走了, 志彬從此真的獨自一人了, 往後日子如何面對渡過呢? 知道媽媽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志彬可有痛哭嗎? 節目說, 志彬一言不發, 什麽都不吃, 最後畫面是他躺在醫院病床上, 戴着口罩, 看不清其臉容如何, 或是正深切治療中。
人生於世, 有若寄塵。志彬的笑臉或從此消失了, 雖則傷感, 但母子二人大半生相依為命, 有過快樂的健康的生活和日子, 或亦欣慰, 或亦無憾。
節目開始時正在廚房洗碗, 只聽到聲音看不到畫面; 忽爾聽到一把童聲說, 我叫某某某, 語氣就像那種快要進幼兒園的小孩一般, 說得緩慢情怯, 深怕會說錯什麽似的, 但接着下來, 卻說他今年三十六歲, 沒見其臉容, 青澀聲音中不無突兀之感。
坐在電視機旁看下半部, 另一個案的主角好像叫志彬, 剛好有兩個社工到他家為他慶祝生日, 見他吹熄小小蛋糕上的一根蠟燭, 歡欣笑臉就如天真無邪的小孩一般, 純真無比。坐在旁邊的媽媽已經九十歲了, 兩頰飽贅, 一張縐臉卻顯富泰從容, 她說兒子今年已經47、48歲了, 不知患唐氏綜合症的志彬心裡可有年歲概念, 只見他把圓圓頭顱挨近媽媽面頰, 有黑眼匡的小眼鼓溜鼓溜, 一臉腼腆卻無話語, 媽媽似為他說出生日願望: 要健康, 要快樂。電視旁白說, 他們母子二人一直相依為命, 畫面為一狹小公屋, 屋內雜物不少, 只見他們倆在用餐, 粗菜淡飯, 不失溫馨。
想九十歲的媽媽, 年輕時必是一堅毅樂觀的女子, 或是獨力將智障兒撫養成人, 當中的辛酸艱苦她或從不向人講, 也不理會旁人眼光如何看待, 一心只想兒子能快樂地健康地成長。頃忽間, 兒子便已48歲了, 詎料媽媽此時卻驗出患上末期肺癌, 要留院治療, 志彬便暫時住進一些專為弱能人士準備的中途宿舍, 但一向跟媽媽緊密生活的他或不習慣, 很多時都獨自坐在一角, 少與宿舍他人互動。 節目說他一直穿着一件有多口袋的背心, 無論怎樣都不會脫下, 因為每個口袋內都有一紙片, 紙片上都寫着媽媽的名字和電話; 此時此刻, 媽媽不在身旁, 他獨自一人猶如汪洋中一葉不知何岸的孤舟, 其惶恐無助可想而知。
媽媽沒戰勝癌魔走了, 志彬從此真的獨自一人了, 往後日子如何面對渡過呢? 知道媽媽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志彬可有痛哭嗎? 節目說, 志彬一言不發, 什麽都不吃, 最後畫面是他躺在醫院病床上, 戴着口罩, 看不清其臉容如何, 或是正深切治療中。
人生於世, 有若寄塵。志彬的笑臉或從此消失了, 雖則傷感, 但母子二人大半生相依為命, 有過快樂的健康的生活和日子, 或亦欣慰, 或亦無憾。
Tuesday, December 15, 2015
Sunday, December 13, 2015
軽井沢
買了一個新的電熱水壺, 全白色的壺身上有一流線型長條透明玻璃, 可窺壺內究竟。把水注進壺內至刻度上的最高點, 壺頂端還留有一點空隙, 以防沸滾時, 熱水與蒸氣噴溢出壺外, 燙傷人或什麽意外。注完水後按下電源制, 一道藍光隨即從壺底亮起, 把壺內靜水照得猶如湛藍深湖; 接着呼呼而響, 由輕而重, 由緩而急, 直至壺底水泡升起, 湖面開始波動, 繼而翻騰, 說時遲那時快, 電源制自動跳起, 水便滾了。
熱水壺牌子叫軽井沢, 沒寫哪裡製造, 或是鄰近強國貨, 應不是日本產品。為何選一個日本地方名作品牌? 廠家是哈日族? 為何對這離東京都要乘一個多小時新幹線的避暑勝地情有獨鍾? 夏天時逛電器店, 已見有這牌子的電風扇, 好像還有冷氣機, 價錢似明顯比別的牌子低, 卻不知是否價廉物美。但牌子令人想到那高地所在, 不寬的馬路兩旁高聳參天的筆直杉樹, 一陣清爽涼意隨即從腦海處吹過來, 心生好感, 雖然沒有買下任何東西。
那年匆匆一日遊, 雖是初秋, 但仍一片無垠綠意, 只是路邊一棵樹葉全黃的小樹惹人愁思, 心想究竟是如何的早慧, 才落得如此未晚秋先衰黃? 還有尋常百姓門前的燈籠花, 一莖上下垂掛三數顆, 橙赤濃艷, 似也一見難忘。 而面前這一壺水, 也令人想起高地上的湖, 如此清澄見底, 湛藍若許, 幾疑天在水中, 世間色相盡納其中, 不辨蒼穹上下。
軽井沢, 一壺氤氳, 臨澤思舊地, 撩動腦海漣漪無限。
Saturday, December 05, 2015
夜訪里斯本
那夜, 初來埗到, 住處偏遠, 欲訪城中熱點所在。路鋪四方碎石, 隱隱不平, 徒步十數分鐘, 抵地鐵站; 位處動物園, 站內瓷壁, 幾全飛禽走獸。
城中站, 上行五重長梯, 如深淵爬向雲霄。 站前有人樂舞, 圍觀未見踴躍, 氣氛似烈未烈。 時近十五, 皓月高掛; 月照廣場, 老舊昏黃, 卻是古城流金。
街道狹長, 縱橫交錯, 上下坡斜; 剛上坡頂, 即急下墜, 誠腳骨考驗也。 遙看同高街巷, 中隔上下斜道, 深如山谷。七丘之城, 高低跌宕如許, 豈是山城可比。
尋常餐館, 道地菜餚; 天花高拱, 桌椅擠排; 男生侍應, 婦嫗掌勺。零點菜湯、魚飯、啤酒, 共銀十四歐元, 已含稅達百分廿三之譜。湯若豆茸, 數浮綠葉, 味如芥菜, 尚算可口。魚飯濃如稠粥, 米粒分明, 魚蝦熬煮, 勝似意國名飯; 鋁鍋一人份, 量大味美, 回味至今。
巷頭窺望, 不識方向, 止步未入; 原也交錯縱橫, 酒館餐室, 星羅其布, 正是尋覓所在, 奈何初到貴境, 終究擦身不遇。
街靜人杳, 黃車呼嘯而過, 叮叮疾走, 餘響裊裊。夜訪里斯本, 月下聲色, 濃艷如畫。
城中站, 上行五重長梯, 如深淵爬向雲霄。 站前有人樂舞, 圍觀未見踴躍, 氣氛似烈未烈。 時近十五, 皓月高掛; 月照廣場, 老舊昏黃, 卻是古城流金。
街道狹長, 縱橫交錯, 上下坡斜; 剛上坡頂, 即急下墜, 誠腳骨考驗也。 遙看同高街巷, 中隔上下斜道, 深如山谷。七丘之城, 高低跌宕如許, 豈是山城可比。
尋常餐館, 道地菜餚; 天花高拱, 桌椅擠排; 男生侍應, 婦嫗掌勺。零點菜湯、魚飯、啤酒, 共銀十四歐元, 已含稅達百分廿三之譜。湯若豆茸, 數浮綠葉, 味如芥菜, 尚算可口。魚飯濃如稠粥, 米粒分明, 魚蝦熬煮, 勝似意國名飯; 鋁鍋一人份, 量大味美, 回味至今。
巷頭窺望, 不識方向, 止步未入; 原也交錯縱橫, 酒館餐室, 星羅其布, 正是尋覓所在, 奈何初到貴境, 終究擦身不遇。
街靜人杳, 黃車呼嘯而過, 叮叮疾走, 餘響裊裊。夜訪里斯本, 月下聲色, 濃艷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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