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rsday, January 31, 2008

許鞍華

曾經好幾次在家附近碰到過許鞍華,很多時候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心想她也許也住在這一區,或是來這裡探望什麽親戚好友。有一回六四燭光晚會,約八點多去到維多利亞公園,在網球場那裡見她一個人雙腳交叉縮坐在球場外的石板條上,背脊挨靠鐵絲網,而不遠處足球場黑壓壓一大片坐滿了人,台上有人帶領大聲喊叫口號,而她卻一臉幽悒無言地獨自抽着煙,好像路過的人都沒有留意她的存在。

今夜氣溫十度,晚上約九點差不多快走到家門口,只見許鞍華迎面蹣跚走來,她穿得一身臃腫,頸上厚厚的羊毛巾差點把臉也遮掉,幽幽沒啥表情,跟在一些公開場合見到總經常笑容滿臉的她,判若兩人,兩手還拿着齊腰的拐杖,一拐一步地走着,有點步履維艱。我竟不自覺也停下腳步,遲疑幾秒想開口問她: 阿Ann,你怎麽了? 但她已拐進我家隔一個小巷的大廈裡,迅速消失在視線內。

據說許鞍華現已六十歲,八十年代奔走大江南北、縱橫大漠戈壁拍了[書劍恩仇録],那時英姿颯颯,指導千軍萬馬,應有幾分霍青桐的英氣和豪邁。但今夜見到她,我竟想起了在冬日的鞍山地攤上乾啃着凍硬大餅的姨媽,或許電影拍的正是她自己。

Tuesday, January 29, 2008

朋友。影子

沒有朋友是最痛苦的,但是即使有了好朋友,也未必能為你分擔煩惱、苦悶,因為別人有別人的煩惱、苦悶。當有滿腔的煩悶和苦惱,想向人傾訴,而卻無人聆聽時的滋味是很不好受的。

自己才是自己的真正朋友。

我是一個自私的人,朋友對於我來講是一個可以給我洩悶遣愁的對象;我更是一個貪婪的人,我希望朋友會是我的影子,我舉起手的時候他舉起手,我跑的時候他也跟着我跑,我希望在他身上得到的是一種可以增加自信的認同感。影子式的朋友是不存在的,因為在我們的生活裡,太陽並不是天天都高掛空中,而更多的時候,陰霾的天氣正支配着整個生活的層面。




在烈日下的淺水灣頭,那兩個曾經各為彼此影子的人無言地坐在一起,咫尺天涯。他們知道早上的時候,他們的影子曾是長長的,但隨着時間的逝去,此刻,他們的影子卻都萎縮到只有一丁點兒;他們可能渴望着黃昏的時候,他們的影子會再是長長的,就像早上時一樣,然而那時候,他們可能已都不在沙灘上了。

對於影子的消逝,我一點也不覺得傷感,因為立竿見影並不是太陽必然的保証,太陽只不過是客觀存在着的一個恒星,地球上一切因它的關係而發生的事,他一點也不知道。

然而,我畢竟還是一個追尋影子的人。而事實上,我更希望可以成為別人的影子。在這層次裡,我是絶對的被動,因為如果沒有主體,任憑陽光如何猛烈,影子也無從出現;我盼望有人會在我身上找到他終生尋覓的影子。長方形的陰影從來不會樹的影子,而一支彎曲向上的鐵枝,永遠不會有一條筆直黑線似的影子,所以影子和主體根本是一個不可任意切割的聯系,而[主體即影子,影子即主體]的謬論,在我對朋友的定義裡是存在的,而且也必定要存在,否則的話,結交朋友只會是一種單程的收穫。

在尋找影子和渴望成為影子的過程中,是一連串的等待、等待…..可能結交到一個知己朋友,原是命運之神給予某人在沉悶煩躁等待後的一甜美賞賜。[千古知音難覓],等吧,等吧,等他個千年、萬年,等那影子的出現。

[相識滿天下,知心無一人。]

Sunday, January 27, 2008

靚次伯

許多年前曾經看過雛鳯鳴現場演出的[帝女花],座位是在高高二樓最後的那一行,那時波叔已經不在了, 但還有靚次伯。 那是一場慈善演出,正式表演前有關單位頒發紀念旗給已穿着鮮亮戲服的各大佬倌,輪到靚次伯上場,只見他步履維艱地由任冰兒摻扶出來領取,心想待會他是否還有力氣做戲呢? 但演至崇禎皇帝要殺長平公主那場戲時,真沒想到他竟可以動作生猛地大耍功架,在舞台上團團轉地揮着長劍追殺長平,很是厲害。 揮完劍後, 他將長劍拄在地上,支撐着身體在喘氣,沒休息一會又吊高桑子開始唱戲,唱腔高亢,絲毫不欺場。難道一出了虎度門,即會有精靈上身?

不算那無數陪着長大的黑白粵語戲曲片,平生只現場看了那麽一齣粵劇,但至今難忘。

Wednesday, January 23, 2008

幸運車票

從前電車上有售票員賣票,小時候每回坐電車總有期待,希望買到的車票上能有個幸運的號碼,如順序四位數、兩兩對數,最幸運的應是相同的四位數了,可能那時運氣還不錯,在蒙塵的集郵本裡迄今還珍藏了七八張這樣的幸運車票。經過年月沉澱,扁平的車票一點都不顯得古舊,小小的四乘二公分,上面印着幾個電車總站的名字,堅尼地城、上環街市、筲箕灣、跑馬地、北角、屈地街、回廠等,理論上售票員應要在某站名處打孔,但好像他們都省略這道手續,只把票給你就算了,這樣也好,車票後面的小廣告,珍珠末、蜂王精、三鞭酒也就可保持完整無恙了。




那天即日坐直通車來回廣州,不知是否鴻運當頭,來回的車票都有相同的三位數,去程是3車廂33座位,回程則2車廂22座位,暗地裡樂了半天。有一次從深圳坐火車到廣州,買到的車票是7車廂77座位,這在西方美國可是天大的運氣,如是到拉斯維加斯賭場玩角子老虎機,打中777,便是萬中無一的大奬或jackpot了。據說有很多美國人誠心在2007年7月7日結婚,以圖這百年一遇的三七良辰吉日,果真百年好合。那次是到廣州洽談一項目,拿到這車票時,暗忖或是水到渠成的吉兆,但最終項目沒談成,也許中西有別,西方的喜運在這裡發揮不了它的威力,暴殄天物,徒呼奈何。

現在日常食和行基本以用八達通電子貨幣為主,用完了自動經信用卡增值250元,永無缺少硬幣之虞,很是方便。每次將八達通放在感應器上[嘟]一聲付款後,總心急餘款多少,看看會否是一個幸運的餘數,如是一些相同的數字,222.2、33.3,也會高興老半天,但如是66.6、44.4,卻又會有所忐忑,心想不看就好了。

幸運是甚麽?

集郵本裡的這些車票,盛載了幾許當年小小心靈的祈盼,多少年月過去,無災無難,平淡是福,才知幸運之神待我不薄。


很多時候有太多的追求, 以為幸運與我同在, 迷失在雄心壯志的虛妄裡; 這兩天全球股市暴跌, 什麽新興市場金磚四國都跌個四腳朝天, 人心惶惶, 心緒不寧.

Sunday, January 20, 2008

平凡

走在路上,前面一個子不高的男人,一拐一拐地走着,過馬路時尤其顯得慌張。心想如果前面走着的是自己,自己會怎樣呢? 會否有輕生之念? 哈哈,無聊人在無聊的日子裡總愛作無聊的聯想。可幸,可幸自己並非侏儒,也不是有任何缺陷,但是自己卻不滿足。[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實在太平凡了,平凡得使人有點不耐煩了。

Friday, January 18, 2008

消失了的光影 - 新都

新都戲院與百樂戲院遙遙相對,學校正好夾在中間,在還沒有中央圖書館和大坑天橋的年代,從學校這邊遠遠望過去,眼光穿過旁邊的海軍球場,隱約都可看到新都戲院那兩幅今日及下期放映的碩大電影廣告畫。戲院的門口只開在橫街裡,故為了招徠,在街角大廈的外牆上也貼了一小型廣告欄,以讓電車路上熙來攘往的行人也知道今天正放映何電影。

新都也屬老式戲院,分前座、後座及超等,每一等級各有進口上戲院,可謂階級分明。小時候一般不富裕,看戲都只買前座票,後來取消前後座,樓下一律堂座,但新都戲院的超等好像從來沒上去過,或許也是一種遺憾。開場前,戲院門外總有不少流動小吃攤檔,魚蛋、雞腳、雞旦仔、燒魷魚,香氣四溢,販賣聲前呼後叫,等進場的嘈雜一片人頭湧湧,那時看電影尤如盛事一宗。戲院大堂裡也有小賣部,但戲院卻不會强制觀眾不許携帶外買食品進場,堂內堂外各有各做各不相干,小攤販有謀生空間,大企業不趕盡殺絶,人人留有餘地,原是和諧所本。

小時候有一回周末下午,跟大人去看兩點半,是一齣國語片,片名叫[色字頭上一把刀],具體內容已忘得一乾二淨,大抵是些掛羊頭賣狗肉的所謂社會說教片吧。所賣的狗肉可能是當時有名大肉彈孟莉,只記得她只穿寬邊三點式,戴着低胸奶罩,在床上滾來滾去,波濤洶湧得全場鴉雀無聲。散場後走下樓梯重見天日,只見黑壓壓的一片人潮,男女老少,小孩還不少,縱使[兒童不宜],但那時的人好像並不太過在意,似沒有道德溫室的枷鎖。

不知從何時起,新都戲院誤墮風塵,一段頗長時期竟是色情咸濕片的同義詞,色情西片一部接一部,對青春期的男生是一不小的誘惑。那時由於尺度所限,有關影片都給剪得支離破碎,有時為免給刪剪太多致放映時間過短,片商好像會將影片畫面局部放大,避過露骨部份以逃利剪,但這樣銀幕上所呈現的畫面總覺粒子太大,粗糙不精細,所見鏡頭更是突兀歪斜,再加上連綿不絶的呻吟聲,令人看得煩躁不已。

但這些色情片都有着優美的名字,小樓昨夜又東風、小樓一夜聽春雨、蓬門今始為君開,好像盡是唐詩宋詞裡的綺麗風光,令人心思蕩漾。很多時候我都跟同齡鄰居去新都戲院看九點半,散場後經過黑黑的維多利亞公園走回家,路上總是默默無語,這麽近那麽遠,一股異樣難抑的心情。有一次他說,今晚電影裡有五位女角,一位女角發洩一次,一晚就要五次,不知是他血氣方剛的豪情之語,還是真的會身體力行呢? 若然,在他自我發洩的夢境裡,除了那電影女角外,還有誰?

有一回忘了是何場合,有一位同班同學,高大俊朗年紀最小,話題竟說起新都戲院正在放映的電影[小樓春正濃],他大讚這齣電影人靚景靚,男主角尤其健美英俊,令人看得心曠神怡。我們學校近水樓台,新都近在咫尺,可能誘惑更大。後來話題不知怎的扯到中環的DD廸士哥,不知他是否常客,他說廸士哥內非常擁擠,有時給人摸摸屁股也無所謂。那小樓一直沒上去過,未解箇中旖旎,中環廸士哥內狂歌熱舞,更是遙遠的傳說,但我有一回問看電影伙伴,如你是戲中男角,你會選擇脫光露屁股,還是穿着緊身三角泳褲現出那昂然的輪廓?

好像是八十年代中期曾在新都看過一齣港產片,片名已忘了,內容是說由黃霑飾演的色途老馬,帶領兩個年輕同事到南韓尋花問柳,藉以介紹當地各種煙花場所的風月艷事。那時的香港經濟高速發展,人心渙發,人人不自覺地意氣風發,而外人看來,或許也是欽羡和嚮往。電影結尾一行三人在南韓過了風花雪月數天後,要乘機回港,一年輕同事的數天伴遊女友追到機場送行,伊人樣貎娟好不妖媚,穿著吊帶紗裙,腳踏高跟鞋,只見她溫婉羞怯地伸手送東西給男方,手掌攤開,是一條極細小的艷色女裝內褲,物輕情意重,是幾天的溫存意難忘,還是她對香港有一份莫名的情愫在其中?

去年有一位網友到歐洲旅行,從布魯塞爾乘火車往布魯茲古鎮,車上坐在旁邊的是一位曾留學中國的南韓青年,在個多小時的車程裡,相互聊起天來。南韓青年說他對八十年代的香港電影情有獨鍾,[英雄本色]、[倩女幽魂]、周潤發、張國榮,他似熟悉得可以,如數家珍。但現在香港電影業萎縮,制作量大大減少,反而南韓歌影視發展突飛猛進,赫然成為一股强勁韓流吹襲亞洲;香港據說背靠大陸,有着十三億潛在觀眾,但卻如逆水行舟,似無復當年勇,實令人婉嘆。

新都戲院現址已改為一基督教教堂,小樓已消失了多時,再無青春虛幻的鶯歌燕語,只聽虔誠篤敬的頌神禱經。少年夢遠,只是偶而在歐洲火車上,跟八十年代的香港不期而遇,他鄉遇故知,不知是喜悅還是唏噓?

Monday, January 14, 2008

籠中鳥



聒噪吱吱
爭問縁何身陷此籠牢
我佛慈悲
但願假借清風解我行

Saturday, January 12, 2008

此心安處是吾家

據說沒到過素貼山(Doi Suthep)上的佛寺,即不算來過清邁,旅程最後一天也得隨俗,以誌到此一遊。可能時近新年,來佛寺許願或觀光的人還真不少,寺門外車水馬龍;看着那陡斜向上的窄窄長梯,應有好幾拾級,第一次來的人無不臉露訝異之情,但都一步一級地慢慢走向去,也示對佛祖的虔誠意志。好不容易走到梯頂,氣吁吁地卻有如釋重負之感;在寬敞的平台上環走一圈,依欄可遠眺清邁市全景,烈日下雖有些迷濛,但偌大平原一片,為之豁然開朗。要謹拜禮佛,還得更上中間的一層樓,善信的鞋履雜灑一地,赤足走上一短短樓梯,頓覺金光燦爛,金色佛塔碩大無比,强睜雙眼才能仰望高聳塔尖,土著善信則手持含苞荷花圍塔而走,塔旁撐起另一圓蓋金傘,藍天下閃閃生輝,不少人蹲在金塔金傘神聖地標下面拍照留念,鏡頭由低角度向上以攝全豹,也佐曾到清邁之証。

同行的是一對來自南非的白人夫婦,年約五六十歲,男的是特許會計師,女的是心理學家,說的英語非常優雅,好像到過世界不少地方,問我可到過南非,2010年世界杯在南非舉行,可會去趁熱鬧。男的十多年前曾來過香港,迄今仍記得快要降落啟德機場前,飛機低空從平常人家頭上擦頂滑翔而過的驚險情景,而他的姑媽據講曾在崇基學院執教,也算跟香港有點淵源。他們夫婦倆這回來泰國是參加兒子的婚禮,順道到清邁住幾天過新年。兒子大學畢業後沒在南非工作,而是輾轉來了泰國,現居曼谷,在一家語言學校教英文,更在此地成家立室與一泰女結婚,想必也會在此落地生根,就像他自己六歲時離開英國往南非後,也從此紥根南半球。面對兒子的選擇,做父母的不好說什麽,但言談中不無失落,他幽幽地說,大學畢業來這裡教英文好像有點浪費,尤其是南非現時大事發展基建,經濟勢頭也不錯,工程、醫療、科技各方面都求才若渴。或許兒子已是飛走了的小鳥,有了自己的歸家,今後只有他們倆相輔相依是實在的,兩夫婦偶而眼神相慰藉,盡在不言中。

去金三角作一日遊,小麵包車裡的九個人來自五湖四海,而坐在旁邊的是一大塊頭美國黑人,約五十多歲,說的英語濃聲大氣。美國人好像通識都不怎麽樣,他問香港是否靠近新加坡,我說不是,他問那與日本相鄰吧;問香港用什麽錢,我說DOLLAR,他很詫異說你們也用DOLLAR,似是馮京作馬涼,但也知美金近年幣值大幅下降,就是在泰國好像也不怎麽好使了。問他來自美國哪個洲,他說來自所有洲份,因自芝加哥出生後,便全國各洲遷徙流轉,哪裡有錢賺便到哪裡去,曾在加洲聖地牙哥住了幾年,我說聖地牙哥海邊城市定很適合退休生活,他似訕笑我的無知說,退休最好的地方肯定是泰國這裡了,價廉物美簡直是天堂。跟他同遊的是一泰國女子,年約四十,脂粉薄施的臉上似仍有點凹凸不平,看她跟老美也交流不多,不知何關係,她在邊境小鎮買了不少東西上車,老美問是給你媽媽買的吧,似又頗親近。問他退休是否會在泰國定居下來,他卻不置可否,只含蓄一笑。

一日遊除了在湄公河上坐快艇縱橫泰國緬甸老撾三地國境外,更到泰緬邊境小鎮(Mae Sai)參觀。在泰國最北點窺看鐵幕國家,也是那麽一條河相隔,橋上的風景或許就像三四十年前的深圳河畔,只不知袈裟浴血過後,那助養的小孩現在是否生活依舊,髮髻搖曳芬芳的昂山素姬能否在自己家鄉走遍大街小巷?

回程時還到一山寨小村看長頸一族,有人不看,因不忍平白身體無辜扭曲變形。但據導遊所講,此族女子自幼頸項戴上鐵環,並不是女為悅己者容之故,實乃為了防範老虎襲擊,且據醫生長期觀察,戴環引致頸長只是錯覺,其實是兩肩長期承受重量下墜致顯頸長,一般卸除鐵環後若干時間,頸肩比例即會與常人無異。據說此族原居緬甸,百多年前遷徙而來,從此在泰北的森嶺深處落戶,過其似與世無爭的生活。又說在泰北連綿山頭的叢林各處住了數以百計的少數民族,還有一些落難國民黨軍的後裔,他們大都是一百多年前從中國、緬甸、老撾等鄰國遊徙而來的,或許是泰國人寬容好客,既來之則安之,這些山區民族都安心住了下來,以此地為家,更成為泰北一道色彩繽紛的風景線,遊人絡繹尋訪。

又一日參加遠足、騎象、木筏遊,同行一對年輕男女,男約廿多歲,來自英國,眼睛大大卻有幾分東方人輪廓,女約二十,泰國人,因讀國際學校故說流利美式英語,二人態度親暱,一時令人覺得有點曖昧。男的非常健談,滔滔不絶,交流之下,始知他媽媽來自香港,但他一點廣東話都不懂,十二年前也曾來香港遊玩,但印象不深,他說他媽家的人,全都移了民,散居澳洲加拿大等地。在玩木筏飄流時,男的立身站在後端把杖,偶而碰到小激流及大石塊,來不及把穩,害得坐在木筏中間的我及女孩差點沒掉到水裡,女孩子驚惶甫定後,忽然大聲問身後的男方,你想婚禮怎樣搞? 男的據說現在曼谷讀書,卻沒細說具體念什麽,為何千里迢迢來泰國讀書? 他會跟這泰國女孩結婚嗎? 這又究竟是怎樣的千里因縁牽一線? 婚後他也會落地生根,以曼谷為家嗎?

據說鄧麗君生前很喜歡清邁,經常到此小住,小城中也許留下許多她的故事,只是我們不知道她對這片土地的愛有多深,情有多深,古城殘垣上的月亮是否代表她的心? 女郎,妳來自何方,當妳從清邁走了以後,芳踪杳杳,又去了何方? 素貼山下的這個小城,或許是她永遠的歸家,細訴另一段不死傳奇。

逆旅人生,漂泊遠方,試問何處是吾家?

[此心安處是吾家。]

Sunday, January 06, 2008

深山的小孩



深山裡的幼苗
泥垢滿臉 新嫩欲破
稚亮眼波 好奇傳情
深澈如林中溪流
濺我一身清涼
在泰北的森嶺上

Thursday, January 03, 2008

曼谷2008



七落八上又一年
人生忐忑驚舊夢
今夜煙花綻笑臉
曼谷歡騰樂連連

昨夜轟隆南端駐
滿城帝像示清明
黃紅聖澤可永鑄
他日反覆又誰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