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20, 2006

I would never turn my back at Amsterdam. (寬容與禁忌)

有人說荷蘭是個寬容的國家,人民包容大度,阿姆斯特丹市長深以為然,他不無自豪地在給遊客的指南裡說: Amsterdam is a city of tolerance. 是的,這是個寬容的城市,走在路上的遊客都臉帶笑容,一些在自己國家是禁忌的事,同性婚姻、安樂死、吸大麻、紅燈區、櫥窗女郎,在這裡都像是理所當然,不少遊客甚至流露出蠢蠢欲動的神情,非要掙脫平時在家的禁忌枷鎖,肆意放緃一會不可。

運河邊的紅燈區晚上總是張燈結綵,遊人如鯽,除了看真人表演,更多的是從這個窄巷走到另一個窄巷,眼睛血拼坐在櫉窗裡女郎的搔首弄姿。女郎樣貎身材娟好,笑意綻放,那有迫良為娼,這可能還是個快樂的行業呢。在巷尾拐了個彎,看見有一伶仃的櫥窗,裡面站着一皮膚烏黑烏黑的龐然大物,佔據整塊玻璃,身上像是背了不少贅物,左一大包右一大塊,臃腫難分,黑盆的大臉上好像還有點凹凸不平,頭髮則纏結得雜亂無章。她會有生意嗎?

荷蘭的寬容有時候就是本地人也會覺得太沉重了點,似非要挑戰你思想的極限不可。據說最近有幾個孌童癖人士組成一政黨,公然鼓吹兒童也應該有性愛的權利,很多荷蘭人極憤怒,强烈反對其成立,但最後經法院裁定,基於寬容原則判其可合法建黨,這新生政黨還揚言當參加來屆的國會選舉。而前兩年一名據說是畫家梵高曾侄孫的電影人,拍了一齣有關當地伊斯蘭回敎社群的一些情況,被激進回教人士認為有損他們宗教尊嚴,竟光天化日被人在街上刺殺而死。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荷蘭人包容,收留了外來移民,外來者既來之卻不安之,狠狠地在寬容之城胸前插刀,能不令人憤怒和唏噓。

有一次跟一大陸客戶到阿姆斯特丹,40餘歲,文質彬彬。當他看到當地旅遊局標誌,紅底長條上豎排三個黑色X,竟問那是否表示同性戀的場所。大抵在世人眼中,阿姆斯特丹是同性戀聖地,或者其實每一個人都生有同性戀基因,只差是多還是少,而在寬鬆的環境下,總會有不自知的說溜了嘴,金賽、佛洛依德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調查和分析呢?

在中央火車站附近的Warmoesstraat,窄窄長街上彩旗處處,似是心裡悶雷壓抑下不了雨的天虹乍現。門前掛旗但重門深掩,人多時,你還要在街上排隊進場,看門員會鄭重告知派對性質以作心理準備。挪開重重布簾進入幽暗境地,一陣酸霉味隱約撲鼻而來,人人坦蕩相對,了無牽掛,木梯上晃走不停,舞池中摩身接體,在强勁音樂裡終於下了傾盆大雨,但大家都不躲避,大都遠道而來,千里迢迢原是一場夢化。

在電影中女主角好像說過,她是因為梵高而喜歡阿姆斯特丹的,梵高畫向日葵,而她則專注畫雛菊。

你也會喜歡阿姆斯特丹嗎?

No commen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