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名作家陶傑在海港城舉行畫展, 今天是最後一天, 展出十數張風景素描速寫。 有他十五六歲所畫的港島街景, 七十年代中的莊士敦道、灣仔道、九如坊、荷李活道, 舊日景致舊日情懷, 幸他將之凝固在畫紙上, 令人可在密密的線條中緬懷一番。有他旅居英國時到歐州各地及非洲旅行時所畫的作品, 山城、水都、歐亞海峽、西非村鎮;而兩幅最新的畫作則是他去年在檳城的寫生, 其中一幅街景更題有[童年回憶]的字句, 足見畫家對舊時香港的無限念記, 竟有幾分直把他鄉作故鄉之感觸。
坐天星小輪從尖沙咀到中環, 海港兩岸咫尺不天涯, 頃刻即到, 似失卻往時坐小輪的悠閑, 來去匆匆。而中環的新天星碼頭已經搬至離電車路遠遠的, 往日一片蒼海已填成陸地;昔日地標大會堂原來今年已經五十歲, 但似己湮沒在新式的高樓大廈中, 或者沒像舊天星碼頭被無情拆毁已屬萬幸。沿長長的天橋走向電車路, 眼前築路工程似還未完全竣工, 景觀開揚, 遠遠還可瞥見舊高等法院的圓頂及其後面的舊中國銀行大樓, 雞立鶴群, 散發幾分舊日維多利亞城的況味。
文華酒店的橫街牆邊堆放了滿滿的鮮花, 痴情歌迷更附上點點字句, 在哥哥張國榮死忌的今天 致以深情的思念。哥哥走了己經九年, 文華酒店的前方或亦已經蒼海變桑田, 但他不啻是香港人的集體記憶, 八十年代的輝煌光華, 香港曾經星光燦爛; 哥哥和那時的香港更迷倒了不少海外歌影迷, 每年四月一日總有一班迷哥迷姐風雨無間, 不惜千里迢迢來到這哥哥縱身一跳的街隅, 携花伫足默默凝視, 共鳴無限。
上周日香港小圈子選舉特首, 689人為七百萬人的國際都市選出一個低民望的特首, 當中更有西環中聯辦的猖狂插手, 肆無忌憚脅迫選委投票給他們的地下同志, 處心積慮要成為香港的第二支管治隊伍, 漠視[一國兩制]的規限。大部份香港人對此不能坐視不理, 今天有萬多人走向街頭, 由中環遊行至西環, 高呼口號, 向西邊的權貴高聲說不。兩年前的元旦遊行也是走同一路綫, 抗議西邊豺狼橫行, 但狼子野心從來變本加厲, 一刻都沒有止息, 早視香港為其嚢中物, 五十年已等不及了, 香港人再如何抗議示威, 他們或都不予理睬, 視港人為無物。
有人說: 世界上很多事從來都是徒勞無功的, 不知這是否包括香港人爭取民主普選? 陶傑的畫作、哥哥的歌影、香港人的遊行, 都是一種堅持, 更是對真善美的懷緬和追求, 只不過徒勞無功, 畫中景物已逝, 八十年代的歌影已遠, 香港的民主遙遙無期, 真箇思之無奈。
徒勞無功的事仍堅持去做, 或壓根兒就是愚人, 無論哪年哪月, 哪日哪節。
Sunday, April 01, 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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