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興致勃勃到了這里巷深處的飯店, 酒店外觀依然, 像是別來無恙, 而旁邊那座看着它施工興建的公寓樓似也已竣工入伙, 自己像是回到熟悉的老家, 心情既怯且躍。前台的員工沒認得幾個, 但一貫的禮貎週週, 知道是白金會員, 還忙不迭先送上一杯清涼飲料, 就像過去一樣; 問自己認識的那位前台女經理是否有在, 答說她上夜班, 剛走了。辧理住宿手續順利, 只是房間還要等一會, 便說那我可以先到15樓的行政酒廊等一下, 就像過去一樣, 那知前台小姐說, 我們的行政酒廊已經永久關閉了, 抱歉。 猶如晴天霹靂, 吓, 行政酒廊永久關閉了, 怎麽會這樣? 原來瘟疫期間, 他們成為檢疫酒店, 生意非常好, 也不需要有行政酒廊服務, 現在疫後重開, 酒店經理便決定將行政酒廊永久關閉, 或是節省成本吧。
光顧這酒店已有十多年, 好像他們一開張就來住, 行政酒廊的幾位小姐也認識這老顧客, 有一位更戲說, 這可是你曼谷的家啊。行政酒廊提供早餐, 菜色較簡單, 但人少可清靜用餐, 有時問有沒有煙三文魚, 也會給你安排一大盤。下午high tea有簡單三文治及甜點供應, 而最熱閙是happy hour, 有免費酒水, 有沙律、湯、簡單熱食、麵包等, 有時候座無虛設, 大家都在喝酒聊天, 氣氛熱烈。如今沒有了行政酒廊, 一些白金老顧客沒有了此等福利, 往後還會來住嗎? 可能要籌謀找另一個家了。
週四傍晚的台北下起毛毛細雨, 天又黑得快, 中山站一帶人來人往, 還有不少聖誕裝飾, 好不熱鬧。天氣似有得涼, 心想不如到寧夏街的一家平價吃到飽火鍋店吃火鍋吧。 這火鍋店每回到台北總會來光顧一兩次, 平常300元一位, 週末則350, 一人一小鍋, 鍋物自己出去冷櫃取, 但鍋前有一迴轉帶, 帶上會有一些小菜如花生薰魚糕點麵食, 方便你門前自拿, 另外一角還有一些熟食如滷肉飯滷蛋麻油雞焢肉蘿白等, 每回來這些熱食總要吃個好幾碗, 火鍋則要燙很多青菜吃, 肉食反而相對少量, 吃完可能取它一根香蕉一個桔子走, 老板也不介意。
那知到了寧夏街, 卻是一片冷清, 夜市有好多檔攤沒開, 人流也不多, 而那家平價火鍋店也不知所終, 倒閉了, 原址現開了家7/11。真的沒想到它會倒閉, 可見這瘟疫殺傷力有多大, 連老店也支撐不住。有一回不知怎的竟跟經常在店內視察的老板聊起店的歷史, 他特意提到店後端牆壁的一些舊照片, 說那是老圓環, 似即現在寧夏街街口的迴環處, 他們民國五六十年代在此創業, 說是台北平價火鍋第一家, 過去做火鍋很苦, 一天到晚都在切切切, 切菜切肉切到天昏地暗, 但現在舒服多了, 因為有機器幫手, 做火鍋每天進料多且雜, 或也一盤不易駕馭的生意, 而他們已在寧夏街屹立五六十年了。老店沒了, 我的台北覓食從此少了一個好去處了, 非常遺憾和不捨。
媽媽走了, 生活的支柱少了一根, 一種虛空的感覺至今仍揮之不去, 前路茫茫, 往後的生活, 不知如何再充實。 這兩年多來每逢周末假日風雨無阻一起行山的友伴, 突然當你陌路人, 不理不睬不見, 令人大惑不解, 摸不着頭腦。
而自家身體也起了變化, 飛蚊和痕癢, 困擾煎熬非常。 年紀老大, 玻璃體老化, 飛蚊或也可理解, 但全身痕癢, 由頭至腳, 尤其一些敏感部位, 卻是不明因由及不忿無奈, 自問從來沒有什麽不潔行為, 為何會遭受此等厄運苦況?
以為平常, 卻逢突變, 自身和周遭從此不再一樣, 一切都回不去了, 變遷如許, 也是無常一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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