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住六樓, 單楝大廈, 一層兩戶, 前後較剪式樓梯; 大廈座落在英皇道一街口上, 住的B座面向內街, 不覺嘈吵, 似亦旺中帶靜。大廈落成便住了進來, 以前四五人, 現在獨居, 三四百呎, 室雅何須大, 深有同感。十幾年前裝修了一次, 貼了牆紙, 換了光亮木地板, 或許師傅手工好, 牆紙迄今沒怎麽脫落, 天花板上尤其貼貼實實, 不覺老舊; 地板更似歷久常新, 偶有初來客人或水電煤工程人員, 都會問需脫鞋而進嗎, 答說, 不用不用。
早前某夜正在廚房煮食, 望回廳中, 突覺大門後的木牆光亮光亮的, 仔細一看, 竟有水漬從天花牆頭源源流下, 鋪上抺紙一下子便全濕了, 如此景況, 住了二三十年好像從沒發生過, 既氣惱亦不惑, 不明所以。仰頭查看, 發覺天花板從某點起, 牆紙起了小拱, 像是隧頭似的延至牆頭, 約有一米長, 拱內有水, 流至牆頭成一小泡, 繼而沿牆往下緩流, 成一水路。這是一道裝修後的木板牆, 間了一小房, 房內牆壁乾乾如也, 完全沒事。
單位內廚房與廁所分隔客廳兩邊, 故好像廳內地板下藏有水管, 心想或是樓上水管有所滲水, 便冒昧上七樓了解一下, 但人家客廳地板乾爽, 一時找不出任何所以然。便給屋宇署滲水部門打電話, 說有這樣情況, 對方說程序上會先發函, 以資紀錄, 再派人到戶查看; 過幾日收到信函, 說樓宇滲水屬嚴重事項, 需嚴肅看待整修, 不然或有官司訴訟之虞, 云云。但人員迄今未來, 原先說約需六七個工作天會有人來, 眼下仍待果陀。
發現滲水後兩天, 突然又完全乾了, 猶如水過鴨背, 只留一條水印。原先煩惱一掃而清, 卻又擔心不知何時惡夢又會重來。就是回南天, 廚房瓷磚牆也只偶有出水, 並無大礙; 如今廳中滲水, 水從何來, 不思不得其解。上善若水, 迷惑亦若水。
香港抗爭惡法一年, 強調抗爭者要Be water, 要靈活流動, 敵進我退, 敵退我擾, 不與之正面硬撼, 手無寸鐵難敵槍砲氣彈。黑警如蒙面喪屍濫捕濫打, 律政系統政治濫告, 法庭法官大多偏幫, 香港三權合作, 無惡不作是常態。去年送中不遂, 今年就地正法, 北方豺狼不顧國際承諾, 毒計累累, 悍然以所謂國安之名, 全面嚴厲監控香港, 將民主自由打個稀巴爛。
兵臨城下, 香港已無二制, 只有獨裁一国, 香港人又可以如何Be water 呢? 死守陣地如淤塞湖, 時候到來湖崩水破, 狠狠淹之同歸; 流入歐美投入更廣闊的汪洋, Diaspora放逐不放志, 伺機回流, 再創新天?
人如流水, 迷之, 惑之, 淹之, 沒之。公敵暴政, 看你狂妄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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