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問,在香港最想普選的會是些什麽人,以何種學歷最多,哪個年齡層最熾?
我想要找到答案並不太難,或者只要有全民公投,再把有關公投票設計一下,應該可以一窺全豹,不用瞎子摸象各說各的。但要全民公投談何容易,在可見的將來,朝廷中央是不會允許香港人以此種方法說出心中所想的。
昨天(1/7)的遊行有着各種各樣的訴求,要求普選、最低高資、小班教學、愛護動物、有機食物、全民公投、保護海港、釋放程翔、港人子女來港、副學士、保釣、民運等等,不一而足。最令人感動的,有幾個年輕人在鵝頸橋安全島上設立一小攤位,攤位就在欄杆圍着的一小三角位裡面,有人伸手向遊行人士派發傳單,另有兩個乾脆站在密密的遊行隊伍旁邊,一人不用擴音器地高聲叫喊: 同志不同志,社會一分子,一人將彩虹小旗及募捐箱高舉頭上,箱裡的捐款卻少得可憐;而不遠處黃煜民在[嗌咪]、長毛在募捐,遊行人士經過他們的攤位,都會停下來聽聽黃煜民說什麽,說到要點處,大家舉手歡呼致意,大破慳囊,長毛雙手抬捧的捐款箱紅紅滿滿。雖然遊行人士似視若無睹,對他們的呼喊毫不在意,但那個子不高的年輕人,仍不竭地搖着手鈴鼓高喊: 同志不同志,社會一分子。相比之下,這幾位張掛彩虹旗的年輕人,他們的訴求對比於黃、長的鬥爭目標,可能更加舉步維艱。
我想如果香港有普選,小眾人士及弱勢社群,或者才能有足夠及公平的機會選出他們的代議士,以說出他們的訴求和理據,並受到尊重,在發出聲音之餘,也會有所妥協,這樣的妥協才是真正的妥協,從而找出社會的走向、施政的準則。當然如果你對香港人沒信心, 那又另當別論。
我們覺得現在生活很好,是現有制度的既得利益者,深怕政制一有根本性的改革,情況可能會變差,所以嚴加抗拒? 如果你問當今中國中上層階,政制改革是否需要,我想他們定必反對,因在現制度下,他們生活得很好,非常好,是既得利益者,是有關制度的適者生存者,他們甚至會看不起那些生活在極低層的人,覺得這些人是失敗者,闔該如此。但當大部份人發覺他們其實輸無可輸時,什麽時候有人振臂一呼,一呼萬應,所謂動亂可能一觸即發,一發而不可收拾。有人經常以台灣為惡質民主而振振有詞,但台灣人相對均富,不患寡而患不均,他們只有吵鬧,沒有動亂。如果你問台灣人是否願意回到過去沒有普選的白色專政時代,我想台灣人會駡你神經病。
陳方安生是否忽然民主、騎劫民眾、另有企圖? 就算有,這又有什麽關係呢? 如果爭取到民主普選,而她又出來參選,到時候你不認同她的政綱,大可以不投票給她。那怕她當選了又食言,民意也會將她轟得狗血淋頭,如她真的執意跟人民對着幹,重現零三七一怒吼,香港人也就駕輕就熟了。
回歸初期,有一次陳方安生上CNN接受訪問,可能當時她真的覺得香港人從此當家作主可大展拳腳,意氣風發,滔滔不絕地訴說香港的種種事項。但當主持人問她,你對亞洲地區有那麽多女性領袖,如昂山素姬,有何看法,螢幕所見,她似一時答不上來,只說跟菲律濱前總統科拉桑曾有過接觸,覺得她很能幹,接着又把話題拉回香港,說香港給予女性足夠機會發揮才幹,沒有歧視。我想當時被國際傳媒譽為[香港良心]的她,可能根本沒什麽國際視野,並不太清楚別國發生什麽事,不知道人家如何在惡劣環境中爭取民主,艱難險進一路走來的歷史。但這可會只是她一人,不會是大部份生於安逸香港人的寫照?
眾士諾諾,一女諤諤。作為[香港良心]的陳方安生,當一些極端保守人士攻擊香港語論空間過於寬鬆,朝中人士不知是否噤若寒蟬,都默不作聲,好像只有她立時起來公開反駁。而當社會上人人向北望,精英巨賈都說要與大陸融合,好像也只她敢獨排眾議,以撲克的臉孔說,香港要堅守兩制,保留茶垢,淡化一國,面向世界,成為真正的國際城市。誰對誰錯,或者一切惟待歷史定奪;但當現在越來越多大陸人對香港都有點看不起了,時間先知又是否在露端倪? 如今她脫下貴族的旗袍,換上百姓便裝, 決意走入人群,會是香港之幸或不幸?
昨天的遊行,上了年紀的好像不少,年輕人相對卻似未見踴躍,是年長一代生於憂患信有明天,而年輕一輩耽於逸樂,有沒有普選於我何所哉? 抑或是這個社會令他們太心灰,短視、自私、貪婪,由是哀莫大於心死?
其實遊行真正人數有多少,誰又如何能夠一一去數清楚? 如果昨天你有在遊行隊伍當中,人數或許真的少了,但香港人那據理力爭的棈神和決心,卻是從來沒有減少。
很多人說他們反23條,03年七一也擠身洶湧人流當中,義無反顧,沾沾自喜,因沒有缺席歷史。然而23條只是擱置,現在仍是懸在眾人頭上的一把刀,如果香港有普選,會不會是對這或許是惡法的最好制衡?
[忍無可忍的時候,我會挺身而出],也許這才是真正的香港之歌。
Wednesday, July 0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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