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選舉塵埃落定, 侵侵獨力難挽, 不敵舊沼澤各板塊合力攻擊, 最終敗下陣來, 黯然遷出白宮, 離開華盛頓。他不參加或是靠舞弊當選的新總統就職禮, 跟老婆最後一次登上空軍一號飛往佛羅美里達州, 回歸自家莊園; 他踏梯登機的逆光剪影, 竟有幾分[冠蓋滿京華, 斯人獨憔悴]的落寞況味…
前一天他一段離職宣言, 好像沒有任何媒體現場轉播, 只好錄影後經網絡向美國人民發放, 以表四年心跡。他望着鏡頭獨自侃侃而談說了二十多分鐘, 沒喝一口水, 沒喘一口氣, 聲音洪亮, 語調有點急促, 細數自己四年種種成就。首先是經濟, 任內股市指數升至史無前例的高點, 不是一次, 而是兩次, 急跌下來又再拾級而上, 再創另一高峰。他大幅度減稅, 重整製造業旗鼓, 人民收入普遍亦有提高。往昔總統大選, 一般現任總統的對手都會問選民, 你現在的生活比諸四年前是好了或是差了, 這回似沒有問, 或是人民普遍收入高了生活好了, 問也沒意思吧?! 但這些經濟成果, 最終一鋪輸清, 輸給了他口中的中國病毒世紀瘟疫, 實體經濟幾近停擺, 失業率驟然飆升; 染疫人數一兩千萬, 死亡二十多萬, 此等數字他都沒提, 只誇說在政府領導下, 有關疫苗只花九個月便研製成功, 可大規模為人民接種。而他自己或也信錯了一度常掛口邊的好朋友, 一開始沒嚴陣以待, 掉以輕心, 終於自己也染疫進了醫院, 據說病情也曾一度非常緊張, 毅然試了最新療法或新藥, 三天便痊癒出院, 又再龍精虎猛, 沒病過一樣, 實是強人一名。
外交方面, 他任內沒有發動任何戰爭, 且在中東火藥庫締造和平, 不知用什麽軟硬兼施手段, 化不可能為可能, 竟令以色列跟幾個敵對阿拉伯回教國家建交, 互設大使館, 和平共處, 雖則以巴問題仍是一個死結未解。或是猶太裔女婿之故, 他明顯偏坦以色列, 承認其首都為整個耶路撒冷, 美國大使館也搬遷而至, 不留半點餘地給巴勒斯坦, 更不理多方反對, 承認以色列擁有高蘭高地主權。如斯厚待以色列, 但猶太人似沒有投桃報李, 侵侵大選陷入苦戰, 他們袖手旁觀得似有點忘恩負義。他兩度跟北韓小胖王見面, 甚至親身跨過三八線與之握手, 雖沒有達致實質和平協議, 但幾年下來, 小胖王似有所收斂, 不再亂試導彈, 東亞由是平靜了許多。他沒說的是, 其任內恐怖襲擊好像近乎絕跡, 世界也安全和平了許多, 世界或也欠他一個諾貝爾和平奬。
他說自己是素人外來者(Outsider), 闖進華盛頓的政治鬥獸場(Arena), 秉持的唯[令美國再次偉大]、[美國人優先]而已, 四年所做的也莫非如此。他兌現競選承諾, 建了幾百公里長的美墨邊境圍牆, 退出TPP, 重新談判簽署美加墨FTA, 令歐洲各國支付多點NATO經費, 退出巴黎氣候條約, 退出世衞等。 中美政經更是拳腳交加, 拳拳到肉, 加關稅, 簽貿約, 制裁禁運, 聯同印太盟友圍中, 嚴防旁門邪道的戰狼出柙肆虐。
有人說這回總統大選是真小人與偽君子之爭, 最後偽君子贏了。真小人說選舉有舞弊, 遠方的觀戰者也深有同感; 他輸, 輸在機器點票, 輸在郵寄選票, 這兩項恰恰是可做手腳的環節, 向法院提出訴訟, 各級法院及聯邦最高法院都不受理, 有關指控各法院看也不看, 實令人氣憤, 亦難掩眾人之口: 本屆總統之座或是偷竊得來。
其實一直都不喜歡侵侵, 總覺他不過奸商一名, 做生意破產五六次, 或是財技手段, 卻不知害了多少為其服務的中小企; 一直不按總統慣例公開報稅表尤啟人疑竇, 想他逃稅漏稅少不了。香港抗爭運動, 國會通過一些民主人權方案支援香港, 也怕他不簽法案, 會跟他口中的好朋友眉來眼去。但去年六月對他改觀了, 同仇敵愾, 對抗偽君子。他特地針對香港時局, 在白宮玫瑰園發表聲明, 指斥中國無信無義, 橫蠻將惡法加諸香港, 違反中英聯合聲明, 違背一國兩制承諾, 他宣告香港實質境況已是一國一制, 故此美國對香港不再特別對待, 會取消美國各項優待香港的特別條例, 香港不再享有異於其它中國城市的特殊地位, 包括香港製造的產品, 通通列為中国制造。美國政府更執行國會通過的法案, 制裁了一些摧毁香港自治的狗官媚奴, 為香港人舒一口烏氣。 演講中他說到97那一夜的滂沱暴雨, 從那夜走過來的香港人, 心裡或也淚崩如暴雨。
一任總統, 或是恥辱, 但怕的是斯人一走, 國內極左橫行, 遠方戰狼來襲, 裡應外合, 美國或會再次陷落, 遑論優先。美國關乎世界, 自由輸給專制, 香港日後怎樣, 或也不再重要了。
真小人, 亦巨人。巨人說: We’ll be back, in some form.